“你去摘過花?”
“嗯?你聞到花香了?”聽人這麼說,禦魂擡起手臂聞聞衣袖,似乎是由有一點點香氣,“很明顯嗎?”
拂櫻點點頭,又搖搖頭,問:“你一直以來在幹什麼?”
這人的行蹤總是神鬼莫測,幸得關鍵時刻沒有掉過鍊子,不然拂櫻掀了這人腦殼子的心都有了。
“噓,拂櫻,這是秘密。”禦魂一步步退至屋門口,在一隻腳踏出屋門時,回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人與人之間是要存在一定距離的,這樣的距離會讓每一個人感到舒适。”
“你是佛獄人。”拂櫻沒理會那人慣愛的嬉皮笑臉,嚴肅着眉眼又重複一遍:“你是佛獄人,凱旋侯隻相信佛獄人。”
“我是誰,誰是我,隻要你堅信我是誰,這不就可以了?”
苦境開陽紀元三十九年
别黃昏回來那天,陽雀坡下的梨花已近凋零,地上鋪了滿滿一片白花瓣。新發芽的綠葉被風吹出沙沙聲,賦兒站在那棵梨樹下目送小空離開的背影,抓着别黃昏的手,問:“父親,阿叔是不是不喜歡賦兒?讨厭賦兒?”
他果然還是喜歡稱呼那人阿叔,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
“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賦兒抓緊握着自己的寬厚手掌,在心裡糾結一會,擡頭解釋道:“我很少看見阿叔,他總是很久很久不來看賦兒。”
“說不定是你阿叔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沒時間來看賦兒?大人的世界和小孩兒的世界是不一樣的,大人有應該承擔的責任,有需要追尋實現的理想。”
“那......是不是因為我把阿叔的糖葫蘆吃了,所以他才這麼急着走?”
“從小到大,你不是一直在吃你阿叔的那份糖葫蘆嗎?”
“那......那是因為糖葫蘆太好吃了,我......我......”
“好啦,賦兒,你是全天下最可愛最乖巧的孩子,你阿叔肯定是喜歡你的,父親保證!”别黃昏雙手抱起賦兒幼小的身軀,讓人坐在自己的手臂上,“走吧,我們該回家了。”
“嗯。”賦兒沒再詢問,而是把頭靠在别黃昏寬厚的臂膀上。
他其實隻是想要在梨子成熟時,讓他的阿叔也能嘗到香甜多汁的梨,可他的阿叔總是很少回來看他。下一次,下一次再見面,也不知樹上的梨還有沒有。
【要是梨樹的時間能走慢一點,就好了。】
他閉上眼睛,陷入沉沉沉沉的,充滿梨香的夢中。
另一邊,皇旸月憐見人從陽雀坡中出來,立即從隐蔽處走出,來到人身邊詢問接下來該怎麼辦。
她分析現狀:“如今精靈天下已經自封,我們都進不去,也就沒辦法繼續用血液緩解希望種子的根植與成熟。”
“根據你之前提供的信息,既然逆神旸與狩宇帝脈皆已陷入沉睡,證明他們現在暫時是安全的。我們兩人力量有限,但我已經拿到佛獄精玉,你之前從精靈天下帶出部分冥日之花,接下來便帶我去找你口中那名狩宇現任領導者,我們需要與他接洽。”
“昨日之仇,如芒在背。韬光養晦,以奪天時。我偏要讓這秩序被打亂,偏要讓帝脈三尊提前蘇醒,偏要——光明正大保下精靈族!”
“哥哥他們三人的力量确實強,可你欲何為?我們都打不過那位謀害精靈族的人,況且他早已消失無蹤,似乎是與人對戰,被關入了黃泉三千丈。”
“打不過就找幫手啊!!看你家親親旸神,那麽大一隻,那武力值可不是吹的。先想辦法讓你哥他們醒過來,逆神旸暫時不需要動,讓他繼續躺那兒睡着。”小空搖頭,隊友總是太良善,讓他想吐槽又不忍心戳人痛點,“況且我為什麼非要找人單挑?聽沒聽過群毆?”
能群毆何必單挑?一群精靈在那兒吃飽飯幹站着觀戰嗎?
“至于那位,他總會出來的,也一定會出來的。有本事兒搞天搞地搞精靈,他怎麼可能會甘心躲在黃泉三千丈那一畝三分地?”
拂袖轉身,全身樣貌變化,原本披散的綠發用發冠高高豎起,右眼用一片眼罩罩住,衣服行頭上添了些許珠寶。他拍了拍自己腰上的大刀,笑着開玩笑:“既然百餘年前我們給他制造了點小麻煩,那再送他一份大禮,想來也是可以被笑納的。”
“對喽,老冤家,以後記得喊我的江湖诨号——戮世摩羅!”
“你這是什麼妖魔鬼怪的诨号?怎麼聽着這麼邪氣?”皇旸月憐搖搖頭,對面前青年的稱号置評——人是帥哥,可惜太中二。她又立即拐回正事兒話題:“旸帝那邊先由我來交流,同出自精靈族,他當是不會對我們随意出手的。”
“你瞧我這裝扮,瞧我這俊美邪魅的臉,怎麼都該配上一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霸氣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