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看破不說破，皇旸耿日認為自己已經很好脾氣了。

讨價還價有一段時間後，戮世摩羅立即辭别皇旸耿日，回到境外天去等候佳音。他今天左腳剛先一步跨過門檻，一陣邪風吹過，天色瞬間暗了下來。

一隻巨龍扇動着雙翼于境外天上空盤旋，随後張開猙獰龍嘴，吐出火球直直砸向地面上的戮世摩羅。

戮世摩羅抽出逆神，左手腕部發力，一道磅礴劍氣飛馳而出，将火球劈成兩半，趁此時機又揮出幾道劍氣，目标直指巨龍雙翼。

一團耀眼紅光在巨龍頭部落下來，逼近戮世摩羅，随後化作人形五指緊抓探向戮世摩羅後頸，似是要一擊見血，人首分離。

“臭小子，膽子肥了，敢對我動手！”

“哈！阿爸你若是老了，我可就要繼承你的房産喽？”邪魅俊美的青年勾着唇，自戀似地撩了撩額角的幾縷碎發。

“其實你直接說要弑父，他也不會生氣的。”赤睛縮小軀體降落在院中，化出自己的人形，表情淡淡，“沒有人在乎。”

“哎呀，赤睛你這話說得真難聽。就算阿爸與我沒有父子親緣，但我對他可是仰慕已久，他若是要動手殺我，我肯定會心痛的。”凝淵雙手捂心，痛苦萬分道：“自古養兒防老，我是阿爸養大的，是他身上掉下的血與骨。若是我這一身瘦骨能讓阿爸開懷，還他又如何？”

“所以來吧，阿爸，一劍刺穿我的咽喉吧！”

“讓我感受你的體溫，深入你的靈魂，讓我們一起凝視這感人至極至深的親情！”他一邊說一邊完全不做防備地靠近戮世摩羅，赤着手抓住逆神就往自己的心口引過去。

尖銳劍鋒割開了裹體的外衣，脆弱的絲綢為鐵器讓路，劃開滿是青紫傷痕的肌膚。凝淵并不就此收手，依然平穩地推動逆神。他看着心口上流出的鮮紅，像是看見了什麼新奇玩意兒：“看啊，阿爸，人體内最紅、最熱的血可是從這裡流出來的。”

瘋了瘋了，這人瘋了。

戮世摩羅從晃神中醒來，把逆神的控制權奪回，收劍入鞘，抛下那一白一紅兩個人形回了屋。

“噫？”

“不進去喝杯茶嗎？”赤睛淡定地詢問。

“茶有什麼好喝的，還不如給西瓜化妝。”

戮世摩羅從未正面與凝淵較量過，瘋子有什麼好值得他出手的，更何況是凝淵這麼個不定時神經病，與其糾結凝淵的腦回路，不如期待一下公子開明一本正經，或者網中人穿女裝在鬼祭貪魔殿跳舞。

不過離開了這不短的一段時間，不知道翠花她怎麼樣了。活是活了，但又不算是完全活了，原本的軀體在碎雲天河躺着，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嗯，該去看看小十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