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術眨眨眼，他哪有證件。

“你在這裡上學嗎？”

他木然地點點頭。

“你要進去的話。就要出示證件。”、

馬術迷茫地在門口呆站了一會，衛兵看他很久都沒動，目光漸漸從他臉上移開。

過了一會，馬術默默走進門衛室，打開他們的通訊器，寫了一行數字，默默把通訊器調到陸錦和的私人頻道裡，半晌，陸錦和的秘書的聲音穿了過來：“陸總督不在，請問你是？”

“我是馬術，你給他轉到頻道上。”

陸錦和：“嗯？”

“開個證明，不然要被門衛槍斃了。”

“人小孩子跟你要證明。”

紀風從電腦上擡眼睛，連帶着兩個黑眼圈：“不是找你？”

陸錦和背過臉去：“你紀總督不給你開證明，完了，門衛要槍斃你了。”

夕陽從窗外透進來，給他的臉罩上一片黑影，提亮這個男人完美的面部輪廓。

紀風沒好氣地一把拉住他的手，把他手上的通訊器扒拉過來。

陸錦和斜眼看着他：“幹什麼？你要行兇啊你？”

紀風抓過來打開語音：“回頭我讓你們校長出來接你。”說完馬上松開陸錦和的手，“我可不敢，别瞎說。”

“疼了。”陸錦和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朝紀風瞟了一眼。

紀風瞪着他：“叫個頂級按摩師過來。”

另一邊，站在不凍港寒風中的馬術和衛兵感覺自己被喂了一嘴的狗糧。

“你的手按過了才好。”

紀風看了一眼周圍的幾個行政秘書和長達一百米的辦公室落地窗，陽光把玻璃鍍的透亮，他非常不好意思把手按上去：“你要怎麼按？”

陸錦和非常刁鑽地開口：“疼了。”

紀風：“……”

陸錦和眼睛上瞟：“你想怎樣？”

“我還沒用力！！”紀風咬牙切齒。

“不怎麼樣，你要是不按，合同不能給你。”陸錦和像是什麼小狐狸的陰謀得逞，咧着嘴笑了一聲。

紀風淡淡歎了口氣，好聲好氣的按起來。

過了一會，一個上了年紀的将軍杵着拐杖，氣喘籲籲走過來。

“馬術是哪一位？”

馬術：“這裡。”他眼睛瞟了一眼他的胸章：米夫斯基。

“孩子，你跟我走，走吧。”

衛兵九十度轉身，直直地敬了個禮。

走了大概一公裡左右，一座龐然大物的超現代的建築伫立在眼前，馬術驚訝地睜大了眼。

校長很高，是個兩米的溫和巨人，穿着大衣，在建築物底下停腳，看着馬術的驚訝，淡然地站在冷風中。

“我已經知道你的情況了，是我要把你錄進來的。”

馬術警惕地看了一眼，他的溫和和慈善讓他一時間分不清到底是善意還是僞裝，但是他的溫柔簡直讓他無法招架，從他有記憶開始，就不會有人這麼正經耐心地和他講話。

“嗯。”他不敢吱聲。

校長掩面咳嗽了兩聲，啞痰開口：

“你……是可造之材。”

是可造之材嗎……幾年前，他還在街上遊蕩的時候，隻會被人說是社會的無賴，或是害群之馬。

突如其來的誇贊讓他無所适從地應了一聲：“唔。”

“進去吧。”校長把頭上的帽子摘下來，彈了彈雪，随後背過手去。

建築物像是蘇醒一般，緩緩擡起閘門，給坦克戰車進出的閘門露出一條縫，讓兩個人慢慢走進去，閘門尾擦着兩個人的頭頂過去，一點雪迹抖落下來。

溫暖的教學樓燈光在遠處映射着，校長把他送到宿舍樓下，就離開了。

單人間，暖氣，屬于他的櫃子桌子，軍裝，和一個固定通訊器。

某個二百五半個小時後迫不及待地打過來：“馬術？”

“你怎麼知道我的頻道？！”

“欸，這個紀風給我的職位是個肥差，搞到你的頻道号碼不還是輕輕松松。”袁淩從笑得一臉燦爛——就算馬術看不見他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