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袁淩從一口血吐出來。
周圍黑漆漆,他感覺身後一松,迅速掙脫出來,拼盡全力站起來,沖出去,一拳砸開了黑暗房間的封闆,裡面透出一層光亮,馬術就站在他的對面,穿着很帥的軍裝,腋下夾着軍帽沖着他笑。
等等我……
幾聲震人的槍響。
首都,宴會廳。
紀風拿着一隻杯子,遊走在各大貴賓的身邊。但對于在場的所有貴賓而言,他才是那個真正的貴賓。但在場所有人的共同點,就是名譽出奇的低,到底是什麼原因,他們也不清楚,畢竟每天累死累活,都是為了市民,對不對,所以沒人想得清楚。
紀風身邊站着陸錦和——另外一位重量級人物——此人在不凍港的名聲稍微好一點點,畢竟好事做的不少。但此人的爹,打探到這個消息對貴賓來說并不難,他們也不免避而遠之。
加上……陸錦和手上流着上層社會的血,他已經很久沒有參加這種上層宴會了。把他帶進來,也就是紀風一句話的事情。
見面禮,也已經給到了在場的所有人。
比如說進門血管就被紀風壓爆的某位金融巨鳄,那人一進門就對紀風小聲議論,自以為自己是紀風之下,萬人之上,這一點讓陸錦和非常不爽,所以鳄魚被拉出來,給所有人當頭一棒。
外面夜景十分美麗,幾個大落地窗,皮實的地毯,華貴的吊燈和寬敞的宴會廳,紀風惡意令人把屍體拖到最中間,血迹也故意讓服務生逼着不擦。
為了他的一點私心。
宴會的香水氣息太濃烈,掩蓋了所有的肮髒氣味。
賭桌和飯桌混在一起用,桌子貼着金箔,亮到反光,服務生端上來幾個骰盅和香槟。
紀風斜眼看着陸錦和:“玩玩?”
“騙人的玩意,在不凍港已經見過了。”陸錦和往後一趟,安安心心享用着今早才從堪薩斯宰過來的牛扒。
紀風笑了笑:“撤下去吧,吃飯礙事。”
服務生點了點頭,伸過來一隻手。陸錦和一擡頭,愕然地發現服務生的兩隻手都改造成了金屬手臂,貼上了金箔。手臂上肢很健康,看起來不像是事故所為。一轉頭,周圍似乎穿的好的幾個服務生,都帶着金屬手臂。
他一下按住服務生:“你們怎麼都用義肢?”
服務生愣了一下:“先生,這是酒店的機密。不方便和您說。”
一隻穿的很好的豬走過來,把手插了進來:“不好意思,陸先生,我是酒店經理,今天專門過來負責你們這一桌,有什麼問題可以過來問我。”
“為什麼他們都裝義肢?”陸錦和轉過頭,正視那個經理。
“他們都是上肢有問題的殘疾人。”
“所以你們就讓他們來端茶送水?”
“是的,這樣的人送東西穩當,您看,我身上也有。”
經理拉開了自己的衣服,那隻手更加亮堂,幾乎能閃瞎人的眼睛。
陸錦和餘光瞄了一眼周圍,意識到這個說辭非常不對勁,這麼大的宴會廳,少說也要幾百個服務生,但這裡隻有少量的服務生沒裝義肢,而大多數人都裝了。
“陸先生。”經理明顯是發現了陸錦和的不對勁,趕緊插了一嘴過來:“這牛扒怎麼樣?”
“挺好的。”陸錦和淡淡地說了一句,“那麼經理,你們既要送菜穩當,為什麼不使用仿生人?”
“仿生人那不還是沒有人腦機靈嘛。”
“那看起來,你們似乎隻留了一個人腦呢。”
經理一愣,眼睛瞄了瞄,一臉讪笑:”陸先生,似乎也是半個義肢人呢?”
“我不用給你們端茶送水,也不用聽您的指揮,另外,我有一群完全忠心我的人,即使我不下達命令,他們也會為我前驅。”陸錦和說完,翹起了二郎腿,繼續專心劃拉他的牛扒:“你還是服務生吧,幫我開瓶紅酒。”
經理嘴一歪,露出一個特别标準的笑容:“是。”
“酒錢算在我的頭上。”
“今晚所有酒費和飲食都是免費的。”
紀風得意地看了陸錦和一眼。
陸錦和脖子一歪:“不會是你小子包場吧?”
“那當然,我都說帶你過來吃飯。”
陸錦和眯了眯眼:“首都的錢都被不凍港賺走了,你的錢從哪裡來?”
“自從星際政府停戰之後,經濟又回來了,加上之前他們在這附近開發的幾塊星際殖民地,現在第三行星最不缺的就是錢,但我們還是缺武器。”紀風點了點陸錦和的肩膀,“怎麼樣,給我打個折?”
“聽你這麼一說,我更不考慮了,回去我就讓小的們給我加價。”陸錦和伸手掐住紀風的脖子,把拟皮膚系統關掉,露出金屬外皮。
紀風乖乖把腦袋架在陸錦和手上;“幹什麼?”
“欣賞一下你的臉,順便惦記一下你口袋裡的。”
紀風拉起另外一隻有點溫度的手,把他按在自己的身上,心跳和呼吸都能清晰的傳感過來:“不惦記一下身上的嘛?”
陸錦和笑了笑:“會惦記的。”
紀風拉着陸錦和站起來,一手把他攬住,走到觀景台前,這裡的風不像在在不凍港時的猛烈,比起那邊,這裡更加柔和,更加溫暖。他默默把他按到樓台欄杆上,把自己的手蓋在陸錦和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