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萱才運動完,這會臉蛋還有些紅撲撲的,朱唇粉面,紮着高馬尾,身穿瑜伽褲,上身是寬大遮臀的長T恤,雙腿又長又直,與他往前常見的她工作日偏向稍正式的打扮不同,此刻的她不止是多了不少青春朝氣,更有讓人不可忽視的前凸後翹的性感。
哪怕比普通人胖一點,她也比他想象中更迷人不少。
俞浩宇為自己可能錯失的良機後悔。
“萱萱,你聽我解釋。”行至她跟前,俞浩宇選擇這樣開口。
楚萱非常好奇:“你要解釋什麼?”
她的五官足夠美,其中的一雙眼睛最具靈氣,俞浩宇已經看見這雙美眸中毫不掩飾的冷漠,可他依舊強撐着繼續:“我那天喝了不少酒,後來發生了什麼真的記不得了。”
他提那天。
說起來,楚萱此刻不知道該感概自己運氣好,還是該感慨命運喜歡捉弄人,因為那天在KTV,讓她無意間窺見到顧航和同事親吻的秘密、引起她職場變故的那一通視頻,正是俞浩宇打來的。
她從KTV的防火門出來,心髒還因顧航的事砰砰直跳,緊接着,就看到手機屏幕上一位女子帶着驕傲的情緒,看着她挑釁地笑。
“你是……?”她問道。
那邊的女子将鏡頭一搖,落在俞浩宇的睡顔上,輕說了個酒店名字。
就是在那一瞬間,她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她差一點以為俞浩宇表現出來的锲而不舍,當真是對她情有獨鐘,而實際上呢?他有一方寬闊的池塘,隻不過是當她是其中一條魚養。
她那時被手機裡活色生香的場面逗笑:“你們好好玩。”
此時此刻,俞浩宇将這件事歸咎于酒後亂性、身不由己,楚萱無話可說。她沉默地看着俞浩宇,想看看他嘴裡還能吐出什麼花來。
她似乎是聽進去了他的話,這給了俞浩宇一種希望,他神色認真地說:“因為宴請的是很重要的客戶,他們能給我們公司帶來一半以上營業額的單子,為了拿下明年的合同,我當時就豁出去了,喝了不少。你不知道我第二天胃出血,去醫院住了幾天才回來。”
他露出手腕,那有一小片沒及時止血而形成的烏青。
楚萱卻不為所動,她看了一眼,神色非常平靜:“你不用朝我極力渲染你的不易。銷售我不是沒做過,我的業績與喝酒不沾一點關系。”
俞浩宇脫口而出:“國内的生意能和國外的一樣嗎?”
楚萱笑了:“國内客戶難道就要低級一些嗎?一定要陪喝、陪睡才有訂單做嗎?”
俞浩宇面色一僵:“我不是這個意思。”
楚萱很冷靜:“其實你不必跟我講這些,我倆之前又沒有任何關系,頂多是認識的人而已,你做什麼都是你的自由,你真不用解釋什麼的。”
她慶幸地想,幸好他們的關系算不上親密,及時止損,傷害值很低。
她擡步,繞開俞浩宇走。
挑破了的窗戶紙漏風,吹得俞浩宇臉疼,他變急躁:“我做這些犧牲還不都是為了将來!你也不希望我是個一無是處的人吧?”
冠冕堂皇。
他将這事定位于“犧牲”,就說明他有過取舍,也就是說,他絕對不是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做出那些行為。
她是什麼很低微的存在嗎?他斬斷了的關系,回來說句都是因為醉酒,她就要當作無事發生嗎?
楚萱繼續往前走。
“萱萱!”俞浩宇伸手攔她:“你真要這樣嗎?我現在公司剛有起色,頂多到明年就能上正軌,到時候我不會再去應酬客戶,陪酒那些了。到時候我也不出差了,周末我都陪着你。我們會有大把的時間一起享受生活……”
他想用一個沾屎的饅頭去誘惑人,告訴你隻要拍拍灰,東西照樣能吃。
首先,她不餓。
其次,她潔癖。
楚萱索性祝福他:“我祝俞總事業順利、前程似錦,早日實現人生理想,與未來的女友好好享受生活。”
“萱萱……”俞浩宇的呼喚裡祈求的意思明顯,他甚至想去抓楚萱的胳膊。
看他伸手過來,楚萱吓得像避瘟神一樣一下閃躲,怒聲:“你敢對我動手動腳試試!”
俞浩宇被她忽然的變臉唬得動作停了下。
她真的不是看起來那樣溫柔體貼好說話。
周末的傍晚正是人們散步的好時候,一旁就是一個休閑廣場,跳廣場舞的中老年、玩滑輪的小孩子就在不遠,楚萱剛才拔高的聲音已經吸引了不少注目,大庭廣衆之下拉拉扯扯也并不是什麼光彩事。
他的手垂落在褲側,既不甘心如此,又知道此時無法更進一步。
楚萱的脾氣實際很倔,這樣的人,他追得越緊,她可能逃得越快。
俞浩宇心不甘時,楚萱扭頭即走。
這個小插曲并未影響她多少心情,難得一次的運動讓她精疲力盡,這晚她睡得不錯,按智能手表的顯示,已經超越了70%以上的用戶。
周一一早,她如約敲響了陸淮辦公室的門。
陸淮掀眸看她,淡然說:“門關上。”
楚萱依言關了門,也沒客氣,坐去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開門見山:“那我先說我知道的産品信息?”
陸淮合上正在翻看的資料,看着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