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舟跟着葉尋回了房間,毫不見外的朝床上一歪,聲音滿含笑意的說道:“阿尋,等這裡的事情結束了,我們先去鳴溪谷吧?”
葉尋一頓,問道:“怎麼想先去鳴溪谷了?不是先去江南嗎?”
秦延舟仰面躺在葉尋的床上,道:“我想早點看到你的樣子。”
葉尋眨了眨眼睛,心中升起一絲莫名的滋味,嘴比腦子快的說道:“好。”
半夜時分,閣衆來報,進了千金食肆的兩名黑袍男子沒出來過。
夏栩道:“會不會這二人換了衣服?”
“不無可能。”閣衆道,“但是那名男嬰應當還在千金食肆,這兩日沒有抱着孩子進出的。”
秦延舟道:“把這個消息告訴虛應天。”
話音剛落,暗處的一名閣衆禀報道:“虛應天來了。”
夏栩請虛應天入座,秦延舟面無表情的坐在對面。
許久,虛應天才道:“還請秦閣主幫我。”說着就要跪下去。
夏栩迅速蹿到虛應天跟前,一把拉住要跪下去的人,說道:“虛樓主,我們閣主可不随便讓人跪拜。”
虛應天歎氣:“今日你們走後,我又收到了一封千水樓的信,信上說隻要我給秦閣主下毒,就可以告訴我那九個孩子的下落。可是我思來想去,他們連偷孩子這種事都能做的出,難道就不會騙我嗎?所以我求到秦閣主這,希望秦閣主幫我。”
秦延舟終于有了表情,問道:“你是想我幫你找到那些孩子的下落?”
虛應天道:“正是。”
夏栩道:“虛樓主,你剛剛說的話就相當于斷了找孩子的一條路了,如果我們閣主不幫你,你豈不是走投無路了?”
虛應天又歎了一聲,哀戚的道:“我雖然思子心切,但也斷斷做不出害人性命之事,父親從小就教導我要良善,不可與惡人為伍,我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何況秦夫人還幫我的家眷們解了毒,虛某更是感激不盡,如今已經了解了事情經過,對千水樓更是痛恨,怎可再同流合污。”
秦延舟頓了片刻,道:“我可以幫你,但是我不敢保證能全部找到。”
虛應天一聽,立刻起身作揖道謝:“多謝秦閣主,有寒天閣的幫助,自是比我自己找的更多,深夜打擾,還請秦閣主見諒。”說着就要往外走,被秦延舟叫住。
秦延舟道:“虛樓主,你可以先答應他們。”
虛應天一愣:“什麼?”
秦延舟道:“你帶了千水樓給你的毒藥吧?”
虛應天一聽,瞬間滿頭是汗,支支吾吾解釋不清。
秦延舟又道:“虛樓主自是掙紮了很久,但最後還是坦誠相告。”
虛應天洩了氣,一臉頹喪的站着。
秦延舟繼續說道:“我會幫你找那幾個孩子,你把毒藥留下,回去就說已經給我下了藥了。”
虛應天瞬時反應過來,一連應聲道:“是,我回去就這麼說,再有什麼消息,我會親自來禀告秦閣主。”
虛應天将毒藥交給了夏栩,再次準備往外走,又被秦延舟叫住:“千水樓有沒有說這是什麼毒?”
虛應天道:“沒說是什麼毒,直說隻要把這藥下入飲食中,隻會發起高熱,不會有别的反應。”
夏栩一驚出聲道:“延舟,這……”
秦延舟擺擺手道:“虛樓主,我定會幫你把孩子尋回。”
虛應天激動的道謝,這次終于走出了門。
夏栩道:“延舟,原來給你下毒的人是千水樓的!”
秦延舟一言不發,良久方道:“這件事先别說。”
夏栩應是。
秦延舟又問:“千金食肆的幕後老闆查到了嗎?”
夏栩:“幕後老闆隐藏的很深,目前查到的千金食肆的掌櫃就是老闆,但是我覺得不可能,又繼續讓查了下去。”
秦延舟曲起手指,不由自主的又敲了起來,半晌才道:“傳話回寒天閣,暗中看看二師叔在做什麼?”
夏栩一驚:“你是懷疑……?”
秦延舟點了點頭道:“千水樓給虛應天的毒,不出意料應當就是我當年所中之毒。寒天閣守衛森嚴,外人是如何都進不來的,但是當年千水樓進來過,定是有内應。再者,寒天閣中,隻有二師叔常年閉關,沒人知道二師叔是真閉關還是去了哪。”
夏栩一聽,覺得十分有道理,即刻起身安排了下去。
秦延舟靜坐了片刻,出了房門,無意識的走到了葉尋的房間外。
秦延舟突然想起師父說起自己的兒子,小時候非常調皮,在寒天閣上蹿下跳,最喜歡去的就是你二師叔那。有一次去了卻是哭着回來的,原來是被你二師叔養的毒蜘蛛咬到了屁股和手臂,也不知那蜘蛛是什麼毒,解毒後屁股和手臂上就留了個梅花疤。
秦延舟不禁想,師父的兒子,真的是被毒蜘蛛咬到的嗎?那如果真的是二師叔,他又所圖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