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霜趴在地上,前面的喪屍齊齊圍着他,根本跑不了,他隻好故作被喪屍同化,渾身扭曲着起身,但是因為斜臉歪嘴的樣子有點滑稽,隻眯起一隻眼睛,嘴裡也學着其他喪屍發出聲音。
左右手交叉,渾身抖動,現在是進退兩難,既要防止被喪屍咬,還得騙過那群不明身份的人。
“吼”
弗裡恩微微眯起眼睛,金色的卷發被風吹起,那張像是被上帝親手雕刻的臉龐似乎泛起一絲漣漪。
他看清了那個裝成喪屍的活人,滑稽的小臉做出令人捧腹的表情,瘦弱的身軀還不停模仿着喪屍的動作。
身上的西裝外套髒兮兮的,修長的小腿還有一些紅痕,那頭乖巧的黑色頭發看着像絲綢那樣柔軟,真是令人憐愛。
不知為何,弗裡恩突然産生了戲弄的心思。
他走到路明霜面前,故作驚訝。
“哎呀,看來是沒有活人了。”
路明霜還以為這人這麼好糊弄,于是故意伸出手,像喪屍咬人一樣,但男人話鋒一轉,手上的武器對準了他的額頭。
“那我們隻好把這裡的喪屍都消滅了,就當為市民除害吧。”
手下人都默不作聲,畢竟整座城變成這樣可都是這位的傑作。
路明霜渾身一顫,白眼也不翻了,雙手舉過頭頂。
“别,我,我是活人。”
弱弱的聲音,和弗裡恩想象的一樣,清脆得如同明玉碰撞發出的聲音,卻又十分脆弱,容易激起别人的保護欲。
弗裡恩笑了笑,将武器又對準其他喪屍,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眼底直倒映着路明霜一個人的身影,手指扳動着扳機,一顆顆子彈精準地打中了剩餘的喪屍。
彌漫的硝煙,陷入一片死寂的城市。
路明霜餘光掃過地上,密密麻麻都是喪屍的屍體。
“這位小甜心,你怎麼會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呢?”
“我是來找我爸媽的。”
“喔~原來你是迷路了,那不如我們送你回家吧,我們最喜歡做好事了。”
“……”
手底下人沉默不語,看來老闆是老樹開花,竟然連臉都不要了,張嘴就來。
“不用了,挺近的,不麻煩你們。”
路明霜搖搖頭,他隻想盡快遠離這夥人。
誰知弗裡恩锲而不舍,把武器丢給手下人,讓他們接着,自己則拍了拍袖口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塵,金綠色的眼瞳像某種貓科動物,準備捕捉獵物時會發出異樣的的光 。
他帶着威脅的口吻,臉上的表情不變,莞爾一笑。
“不要客氣,現在這裡很危險,如果你不跟随我們一起,那我們很難保證,你能不能活着找到你的父母。”
字字不提威脅,字字都是殺意。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路明霜隻好硬着頭皮,跟着他們上車。
幾艘坦克齊刷刷開出市區,弗裡恩拉着路明霜與自己同乘一輛車,而原本負責巡城的手下被他安排步行回去,就當是辦事不力的下場。
“你叫什麼名字?是哪的人,還在讀書嗎?”
弗裡恩翹着腿,目光充滿侵略性,修長的手指随意扶在耳後。
“路明霜,我是S大的學生。”
他問東問西,說是要送路明霜回家,可一點都沒有要問他家在哪的意思。
“還是學生啊,現在外面很不安全,千萬不要随便輕信陌生人的話。”
不是,怎麼還賊喊抓賊呢。
弗裡恩像個體貼入微的長輩,帶着玩味的笑意,眼睛一刻也不離開路明霜身上,東扯西扯了一堆,查戶口都沒有這麼細緻的。
“你談過戀愛嗎?”
路明霜搖搖頭。
“沒有。”
聽到此話,弗裡恩笑意更深,很滿意眼前這個少年比他想的還乖巧,他是個混血,身邊也大多都是和他一樣的混血,自小接觸的西方教育都是很早接觸情愛之事,隻不過他從來都遇不到感興趣的。
現在這個少年像是上帝親自送給他的一樣。
“對了,你不是要送我回家嗎?我家不在這裡喔。”
“噢,沒關系,現在有點晚了,明天再送你回家吧。”
“……”路明霜撇了撇嘴,突然想起原主的人設,實在不行就一通發脾氣,讓他們忍無可忍,把他趕走,不過還得拿捏分寸,否則他們要是急眼了,肯定會把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