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迷幻的夢中驚醒，路明霜發現自己手腳都被人捆着，眼睛也被人遮住。

眼鏡也不翼而飛。

回憶起白萱芸說過的，被襲擊那天，兇手也是綁住了她的雙眼。

“你是誰？”

輕柔的聲音傳入那人耳朵，仿佛聽到天籁，酥酥麻麻刺着自己的心髒，嘴角不自覺上揚，很好心情開口道。

“你覺得我是誰？”

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路明霜十分陌生，蹙着眉頭，腦海裡完全沒有能對應的臉。

隻是那人根本沒打算給他思考的時間，冰冷的手指撫上他的脖子，緩緩而上，親昵暧昧地挑逗他的耳垂。

“我不知道。”

想往後退縮，可發現根本就是退無可退，靠在衣櫃門邊，孤苦無依，隻是這副可憐的樣子并不能引起那人的憐惜，然而刺激着它内心的惡劣，肆意蔓延。

用膝蓋頂開他的雙腿，冰涼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點着他的唇瓣。

“喔”

發出細碎的嗚咽。

涎液從嘴角往下流出，看上去格外的色/氣。

直到那惡劣的手指離開，路明霜才有了喘息的機會。

“你究竟想做什麼？”

那人俯下身，挑起他的下巴上下擺弄，似乎沒打算好好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發現什麼好玩的玩具，目光落在那精巧的下巴。

路明霜不再開口，雙手不斷掙紮，隻是動作輕微，并沒有被面前人發現。

原以為到此為止，可沒想到那人越來越過分，冰冷的指尖劃過他的臉頰

“你！！”

路明霜羞憤地用雙腿踢了前面人一腳，隻是那人渾然不在意，嘴上說的越來越難聽。

“怎麼？這就生氣了？可你甚至每晚都和他一起睡，同床共枕。”

它嫉妒得快要發瘋！

路明霜這麼瘦弱，還是個新人玩家，在那個高級玩家面前，會被怎麼樣呢？

是不是他說什麼，路明霜都隻能答應？哪怕比現在還過分的，也沒辦法反抗，隻能兩眼通紅，漂亮的眸子噙滿淚水，委屈巴巴看着他呢？

雪白的身軀，像一塊通透的羊脂玉，毫無瑕疵，讓人忍不住擁有。

它将路明霜摟進懷裡，似乎想糅進自己身體裡，可發覺到懷裡人快喘不上氣，又變得小心翼翼，生怕磕壞了。

可偏偏就是這個動作，讓路明霜知道了究竟是誰這麼變态。

“慕歌，是你吧。”

察覺到那人身體一僵，路明霜便更加笃定。

“……你在胡說什麼？慕歌是女的，你聽我的聲音，像嗎？”

“聲音是不像，可你們身上的味道卻一模一樣，别說你們用了一樣的香水。”

何況慕歌身上的味道，并不像是香水或是沐浴露能有的，而是由内到外，從骨子裡散發的木頭味。

像檀木。

聲音可以變，但身上的味道卻很難。

那人沉默了一瞬，将他的眼罩摘下，露出了自己的樣貌。

“真的是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路明霜自認為與慕歌沒什麼矛盾，何況她一個女孩子，怎麼還做出這種事。

慕歌單膝微曲，從他的口袋掏出那份報告單，攤開舉起。

“你不是知道我懷過孕嗎？”

路明霜微微抿了抿唇，見慕歌起身，走到書桌邊上，托着腮，像是叙述一件與她毫不相幹的事情。

“那個孩子，是付爍的。”

他們相識于高中，畢業後順理成章在一起。

隻是大學聚少離多，明明在同一個城市，平時卻很少見面。

有一次情人節，慕歌想偷偷給付爍一個驚喜，去到他的學校找到，卻看見付爍牽着一個男人的手，兩個人舉止親密，甚至還在校園裡接吻。

她沒有勇氣質問，在手機發了句“分手吧”，便再也沒見過。

原以為再也見不到付爍，可萬萬沒想到，那次同學聚會，付爍故意灌她酒，趁着她意識不清晰，侵犯了她。

眼神裡充斥着對付爍的痛恨。

“那種賤人，死了就死了呗。”

慕歌轉過身，純白連衣裙渾然沒有清純幹淨的感覺，眼底閃過陰暗與欲望。

翹着腿，絲毫沒打算解開路明霜身上的繩子，雙臂靠在椅子上，故作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