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霜突然站直,有些僵硬回過頭,但他面不改色,按照原主人設,帶着有些谄媚的笑容,回答道。
“下班前突然想到有個病人情況複雜,需要核實一下他的資料,所以就來檔案室了。”
韓雲深倒是一直沒說話,眼神裡帶了幾分的錯愕。
雙眸澄澈明亮,不含一絲欲望,小巧秀氣的鼻子形成一道流暢的弧度,與臉上其他的五官相得益彰,顯得精緻昳麗。
純白無瑕,飽滿的嘴唇微微張開,露出内裡粉嫩的舌貝,引人遐想,恨不得将他從裡到外染上自己的氣息。
他都不知道那個自以為有張好看的臉,實際上假的不能再假的人,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
“是嗎?我怎麼記得你從來不在乎病人生死,怎麼突然這麼關心了。”
男人有意靠近,身上那股夾雜了幾分烈酒的木質香水緊緊包裹着路明霜,聲音似大提琴音般低沉,惹得路明霜往後退了兩步,低着頭。
“我能在這所醫院上班,全靠院長提攜,自然不能給院長添麻煩。”
路明霜輕笑,趁着韓雲深不注意,轉了個身,繞開他。
他不知道這番話有沒有令韓雲深相信,但他怕韓雲深會擡頭,那些玩家不熟悉醫院,所以本來就不知道門牌号對應的位置,可作為辦公室的主人,一眼便能看出問題。
瞥見那群玩家毫無動靜,路明霜主動開口,說是有别的事情需要與院長商量,問他能不能進他辦公室。
韓雲深點點頭,眼神晦暗不明,并沒有注意頭頂上的門牌,而是按照自己的記憶,站在辦公室門口,拿出鑰匙開門。
兩個人走了進去,打開燈,醫院哪怕是早上也一片靜谧,更别說如今這個時間。
他脫下大衣,挂在門後面的衣帽間,動作松弛從容,像回到了自己家裡一樣,也似乎沒有顧及還有外人在,徑直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在辦公椅上。
松了松領帶,不算很白的膚色,靠在椅子上,示意他有事直說。
路明霜張口就來,“就是最近新來的病人,蘇琅,聽說他父親與您認識,我怕我治不好他,要不……換一個醫生負責把。”
他們心裡都清楚,原主什麼也不會,更别說專業知識,頂多照本宣科,随口胡謅幾句。
韓雲深倒是有些意外,英挺的鼻梁高聳入雲,有點駝峰,扯了扯嘴角。
“我确實認識他的父親,不過換主治醫生這種事有些麻煩,我總得收些報酬吧。”
他這話一點道理都沒有,作為醫院最大的資本,換不換也就一句話的事,哪來的麻煩。
路明霜沒有戳穿,而是故作遲疑,似乎還在猶豫。
韓雲深見眼前人蹙眉,嘴角抿平,眉眼如畫,好像不知道能給出什麼報酬,他突然回想起,這人曾經制造過一場在他看來很“愚蠢”的勾.引,像朵廉價精巧的假花,絲毫沒有任何香氣,木讷無聊。
他向來潔身自好,哪怕自己喜歡的類型都是公開的,卻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人的示好。
可若是路明霜再次重現之前那場算不上旖旎的場景,他想,自己應該是會願意上鈎的。
沉默了許久,就在他以為路明霜不準備主動說話時,卻聽見他說。
“那,那扣我這兩個月的工資?”
“……”
韓雲深清俊的臉上出現一瞬間的詫異。
以原主在韓雲深身上吃過虧的性格,當然是幹不出任何不該肖想的事,所以路明霜隻好從原主自身擁有的東西考慮。
除了工資,他想不到韓雲深能圖他什麼。
哪怕他再有錢,可資本家總不會嫌錢多吧。
見韓雲深緘默許久,路明霜眨了眨眼,難道要說扣三個月?也不是不行,反正也不是他的錢。
正想将籌碼提上去,便見韓雲深朝他招手,“過來。”
路明霜乖巧走上前,但離他還是有幾步距離,下一秒,卻被韓雲深一把拉入懷中,坐在他的腿上
緩過神來,路明霜立馬推開起身,但男人緊緊抱住他的腰,貼着他的脖子,吸了口氣,聲音有點啞。
“你洗澡了嗎?”
“?!”
路明霜搖搖頭,震驚程度不亞于見到了鬼,他有些捉摸不透韓雲深的想法,按理說,這個人應該挺嫌棄他的。
哪怕表面裝的再好,斯文得體,落落大方,可上位者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還是能從舉手投足間捕捉。
或者……他是想釣魚執法?試圖用這種暧昧不清的話語試探他,看他還是不是别有用心。
[0719:……我覺得他可能沒這個打算。]
路明霜不信,他覺得韓雲深肯定沒這麼簡單。
可下一秒,這個男人竟然按了按他的腰側,有些癢,“你覺得我缺你那兩個月的工資?”
“三個月是不是有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