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祁落城一下被惹惱。
“什麼?你看看那脖子,明顯連臨時标記都沒經曆過嘛。”
此話一出,祁落城想也沒想就揪起了對方的領子。
奚繁星惶恐地伸手拽住祁落城的衣角。
會場裡的其他人也紛紛看過來。
“OK,OK,别激動,我隻是開個玩笑。”畢竟比祁落城矮了一頭,對方見勢不妙,也是個會看臉色的,趕忙舉起雙手表示認輸。
中年人被他的朋友拉走,奚繁星聞到了祁落城信息素的味道。
清涼的尤加利主調加上酸甜的佛手柑輔調,本是因為與另一個Alpha處于戰鬥狀态而無意中釋放的,卻适時地緩解了奚繁星的緊張情緒。
“你沒事吧?”祁落城垂眼看他,奚繁星搖搖頭,繼續跪在地上處理手上的花籃。
祁落城的目光掠過一個白皙到透明的脖頸,修長,細膩,光滑,毫無瑕疵。
還沒有被标記過嗎?祁落城默默地在心裡想,然後猛地移開視線,好像自己犯了什麼見不得人的錯。
兩小時後,所有的花籃和桌花都被裝飾好,奚繁星一個一個檢查。
之後,幾人又布置了一個以幼年辛巴為背景的拍照區,旁邊裝飾了鮮花和氣球。
蘭琦和師弟師妹連連感歎:“老闆,你真是個藝術家!”
一起吃飯時,祁落城注意到奚繁星的手指上有好幾個裂口,關心地問怎麼回事。
“哦,沒關系,插花和綁花籃的時候劃的,不要緊。”奚繁星看似習以為常,祁落城卻感覺異樣。
那異樣的感覺是什麼?是心疼嗎?祁落城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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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祁落城接到孔楠的電話,對方說尹燃答應了他下個周末的邀約,他們白天會一起去野鶴藝術區逛,據說那邊最近有一個機械藝術展覽,晚上他在市貿大樓的旋轉餐廳定了位。
奚繁星為他量身定制的表白花束到時會提前送過去讓餐廳幫忙保管。
孔楠說他激動得有點睡不着,拖着祁落城沒完沒了地說。
而其實,祁落城也睡不着,隻是沒有把自己的心事與孔楠分享。
挂了電話,祁落城走進浴室。
明明已經入秋,他卻感到渾身發熱。
他腦子裡全是奚繁星,奚繁星的臉,奚繁星的脖頸。
心裡的某個部分,像是被點着了。
他脫去上衣,然後是褲子。
他感覺到什麼東西蠢蠢欲動。
怎麼回事?
一直以來,祁落城都過着極其自律的生活,清心寡欲。即使到了易感期,也隻是按部就班地自己解決,且十分節制。
他打開淋浴,把水調到很涼,卻依然無法熄滅心中的火,更無法壓制(……)。
(……)
許久,急促的呼吸才有所緩和。
祁落城站在水簾下,就如第一天進到這個家裡的時候,不知何去何從。
……
走出浴室,他圍了個浴巾,裸着上半身走到樓下。
因為夜已經很深,所以他根本沒有預料到會在廚房撞見奚繁星。
對方穿着的睡衣第一個扣子是松開的,因為很瘦,脖子、胸口和幾乎半個右肩都露了出來,正在冰箱裡翻找。
祁落城又不自覺看向這個Omega的頸後,心被撞擊得泛起水花,波紋無盡地蔓延開去。
奚繁星也對兩人深夜的碰面毫無預料。當看到祁落城肌肉線條緊實流暢的、裸露的上半身,整個人差點沒站穩。
“呃……我……下來喝點水。”祁落城不好意思地把眼睛轉開,“你在幹什麼?”
奚繁星極力安撫了咚咚跳動的心髒,說:“你那天說想吃皮蛋瘦肉粥,我想明天早起做,但是忘了把肉拿出來化凍。”
祁落城的心,又被撞擊了一下。他不再回避目光,直直地向對方看去,眼神深邃、暧昧。
隻是奚繁星由于太過緊張,雙眼一直盯着别處。
怎麼回事,有些想法在心中一旦萌芽,便開始肆意生長,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