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啟租住的公寓在一個半新不舊的小區,内部環境雖無法跟明爵相提并論,但也算規劃得整潔有序。
走到樓口,韋啟頓住腳步,低頭看伏珂:“你真的……你确定嗎?”
伏珂随着點頭的頻率眨巴着眼睛,表示自己清醒且确定。
韋啟輕歎一口氣,帶着這位執着的Omega坐電梯上了12樓。
門打開,韋啟按亮了燈。映入眼簾的,除了一扇落地窗、兩面牆壁,就是角落裡的一個白色方桌和兩張椅子。
“你家……遭賊了?”伏珂并沒有開玩笑。
“沒有,”韋啟把鑰匙挂在門口的挂鈎上,“抱歉,家裡隻有一雙拖鞋,你直接把鞋穿進去吧。”
韋啟覺得,伏珂應該會嫌棄自己穿過的東西,所以并沒有為他提供穿拖鞋的選項。
伏珂盯了盯韋啟,又盯了盯地上,把腳上的高定皮鞋退去,踩進了韋啟那雙比他的腳足足大了三個碼的拖鞋,大搖大擺走進了客廳。
土味十足的藍色塑料拖,被踏拉在伏珂腳下,竟透出了些許時尚感。
韋啟愣了愣,随即也脫了鞋,穿着襪子走了進去。
伏珂走近落地窗,望出去:“你這裡,景色還挺好!”
“如果你管高樓大廈和擁擠街道叫景色的話。”
伏珂微微笑了笑,别墅住慣了,猛地來到高層住宅,就是覺得很新鮮很有趣。
“你……租的房子?”
“嗯,”韋啟走進廚房,把電水壺接上水、插上電,回頭問,“你餓嗎?”
“還行。”伏珂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窗外的流光溢彩。
“我這裡隻有一些速食。”
“你要吃嗎?”伏珂回過頭來。
“我今天沒來得及吃晚飯。”韋啟打開冰箱,拿了一袋速凍手抓餅出來。
“不早說……”伏珂踏拉着拖鞋,走向廚房,路過卧室的門口往裡瞟了一眼,還好,是雙人床。
“早說你餓了,就跟那些人一起吃完再回來了。”
韋啟無辜地張了張嘴,架鍋開火:“沒事,我跟他們也不熟。”
伏珂倚在廚房門框上,一隻腳站着,另一隻腳交叉過來點在地上:“你剛搬進來?”
“搬進來大半年了。”
“哦……”伏珂插着手,不知道該作何評價,他也不是沒去過别的單身Alpha的家,可是沒有一家像這樣……空蕩,陳設簡單得讓他隻能想到“家徒四壁”這個詞。
韋啟明白伏珂的言外之意,解釋道:“我很少在家,就是晚上回來睡個覺,平時也沒什麼客人……所以沒買沙發電視這些東西。”
“你帶回來的客人都是直接上床的類型吧……”伏珂笑得邪魅,“所以根本不需要别的家具。”
韋啟翻餅的動作直接失控,半截餅挂在鍋沿外面,邊上都有些燒糊了。
“我沒帶人回來過。”良久,韋啟道。
“那你為什麼有兩個椅子?”
“買桌子配套的,最少買兩個。”
“那你的床為什麼是雙人的?”
“我朋友家淘汰的,被我拿過來了。”
伏珂笑,自己故意找茬的行為竟然一點沒把這個人高馬大的Alpha惹惱,反而在規規矩矩、一五一十地回答自己。
“你是對所有人都這麼和善,”伏珂走進廚房,墊腳靠近韋啟耳邊,“還是隻對我?”
韋啟的身體不自覺往邊上躲了躲:“我……對誰都這樣。”
“酒吧裡有人鬧事你也這麼nice?”
“看情況吧。”韋啟把已經不成形狀的餅從鍋裡弄了出來。
“有Omega強吻你,你也這麼心平氣和?”
韋啟終于有了些許表情,眉頭微蹙着瞥了一眼伏珂:“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說起來,以韋啟的外形條件,無論是在健身房還是俱樂部酒吧,想趁機揩油的Omega不在少數,但這家夥确實都會巧妙避開或是嚴肅拒絕,絕不給人任何希望和餘地。
韋啟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玻璃杯,反複沖洗了幾次,倒了一杯熱水:“家裡沒有茶之類的東西,熱水可以嗎?”
伏珂努了努嘴:“我隻喝冰水!”
韋啟頓了頓,把杯子放下,出了廚房朝門口走去。
“你幹嘛去?”伏珂跟在後面。
“我們樓下有家24小時便利店,我去幫你買。”
伏珂氣笑:“不用了,我就随便說說,這一晚上在酒吧,你還嫌我蘇打水喝的不夠多啊?”
韋啟盯着伏珂看了幾秒,确定對方确實暫時沒有喝水的需求,便說:“我先把餅吃了,吃完下去給你買點洗漱用品。”
說完,韋啟有些震驚,自己竟默默接受了伏珂要在自己這裡過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