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殺人了。】蒼庸一邊吃蛋糕一邊緊張道。
【風小浮手上人命不少。】系統安撫他,【你忘了他那些“藝術品”?】
蒼庸沒有忘,蒼庸就是純粹的緊張。
系統又說:【不要心疼他,你把你的心疼留給那些受害……】
【我沒心疼他,我心疼我自己。】蒼庸隻是覺得自己這麼純粹的小熊,在殺了人之後得多痛苦啊?
他心裡有陰影怎麼辦?
蒼庸心疼壞了。
系統:【……】
行,這頭熊有這樣的心态就挺好。
蒼庸努力安慰自己,可這事兒是個大事,光自己安慰也不行,他還需要一點外力安慰。
系統:【……你想幹嘛?】
蒼庸到了主星之後就和寅峰分房住了,蒼庸提溜着自己的枕頭,走到寅峰房門口。
【你忘了就是主角讓你殺人的了?】系統希望蒼庸能獨自成長。
【可是部長隻是在鍛煉我诶,而且你不是說這是個兇殘的世界嗎?部長的鍛煉方式讓我覺得很親切。】如果他媽媽不是妖族,那他也會經曆這麼一遭的。
媽媽會抓脆弱的獵物給他練手。
這麼看來,部長真是個溫柔的豹子。
“前輩,前輩!”蒼庸輕輕敲門,敲完之後他就抱着枕頭站在原地等了。
果然,寅峰很快就開了門,寅峰上下打量蒼庸:“睡不着?”
蒼庸點頭。
寅峰又問:“想跟我一起睡?”
蒼庸眨巴眨巴眼:“可以嗎?”
寅峰讓開位置,可蒼庸沒有走進來,蒼庸輕輕歡呼一聲,随後把枕頭塞給了寅峰,自己轉身不知道幹嘛去了。
寅峰:……
他輕輕歎了一口氣。
寅峰也明白蒼庸的心理壓力大,但蒼庸既然已經進了特研局,就該做好這方面的心理準備,最好在可控的範圍内進行心态的轉變。
寅峰還在琢磨,蒼庸已經捧着一塊小蛋糕進來了。
小蛋糕放在透明的保鮮罩裡,蒼庸把蛋糕擺在床頭,随後他直接鑽進被窩。
暖烘烘的,花豹的體溫比熊要高一些,寅峰的被窩比蒼庸的更暖和。
寅峰疑惑地看了眼被蒼庸擺在床頭的蛋糕:“我以為你是準備吃蛋糕的。”
“不準備吃,我刷牙了。”蒼庸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讓寅峰也來睡覺,“我希望明天早上一醒來就能看到它。”
寅峰明白了:“那樣會讓你心情變好?”
蒼庸連連點頭:“我會很期待明天起床!”
“真有意思。”寅峰躺到床上,他聞到了蒼庸身上的花香,應該是沐浴露的味道。
“前,前輩,我緊張。”蒼庸把目光從小蛋糕身上挪開,他看向了寅峰。
寅峰摸了摸他的頭:“别擔心,你是個很堅韌的孩子。”他不會看錯的,蒼庸絕對能适應,而且适應得很快。
蒼庸聲音漸漸低落下去:“前輩,我想我媽了。”
寅峰繼續撫摸蒼庸的腦殼,随後他感覺腰腹一緊,蒼庸摟住他了。
寅峰:……
蒼庸緊緊抱住寅峰,人形的寅峰比蒼庸要大一些,而這種大體形會給蒼庸安全感。
寅峰對蒼庸很好奇,他覺得蒼庸很矛盾。
從蒼庸的反應來看,他聽懂了自己的暗示,可蒼庸的表現依舊像一個孩子。
根據寅峰的經驗來看,蒼庸的幼稚不像是演的,可蒼庸的幼稚又不包含讓人厭惡的自大。
蒼庸好像很有幼稚的“經驗”。
他習慣裝乖?他有兄弟姐妹嗎?這種恰到好處的幼稚很像是跟兄弟姊妹争奪父母視線培養出的習慣。
可蒼庸的父母隻有蒼庸這一個孩子,他不該養成這樣的性格。
果然很奇怪。
寅峰正想着,忽然感覺自己被海膽紮了一下,蒼庸在他脖頸旁深吸了一口氣,寅峰的雞皮疙瘩都被吸出來了。
寅峰:?!!
蒼庸閉上眼安詳地睡着了,系統在他腦海裡訓斥他是不懂禮貌的棕熊,可蒼庸真的想吸貓想了很久了。
【我已經看出來了,部長不會因為這種小小的冒犯生我的氣。】蒼庸最會的就是得寸進尺。
寅峰僵了半天之後又放松了身體,他在蒼庸頭上輕輕拍了一下,随後便也睡着了。
他們的對話内容一字不落地被送進了風覆沙的辦公室,風覆沙看完之後眉頭越皺越緊:“他們兩人是什麼關系?”
“感覺像是暧昧期的情侶。”下屬說,“那個實習生看起來不太聰明,而錢記者生怕那個實習生得罪風三少爺,一直在幫那個實習生找補。”
“根據監控來看,那個實習生還把腦袋埋在錢記者脖子那兒吸了一口。”下屬覺得這倆人是卧底的概率不高,他倆做的事都沒啥意義。
“把看守他們的人抽調一部分,去看着其他幾位‘客人’。”最近來他們這兒的人不算少,蒼庸和寅峰也的确不是他們的頭号監視對象。
風覆沙沒想到,他準備放松看管的兩人會在第二天給他那麼大的一個驚喜。
準确的說是錢文。
寅峰被風小浮拽着去看風小浮其他的作品,在寅峰的刻意引導之下,風小浮帶着他去了風覆沙的主宅。
在進主宅之後,風覆沙對他的警惕心明顯提高,而寅峰也終于能有時間和風覆沙進行對話。
風覆沙詢問寅峰認不認識行動部的寅部長,寅峰點頭說認識。
風覆沙笑了出來:“我怎麼記得,之前我那位朋友問過你類似的問題,你沒有回答。”
“他是特研局的人,特研局做事七拐八繞的,我不想惹上麻煩。”寅峰笑着表示。
“噢?那你現在怎麼敢對着我說出這番話?”風覆沙站到了寅峰面前,兩人靠得很近,風覆沙成功從寅峰臉上看到了膽怯的情緒。
“我曾經采訪過寅部長,他是一個……很可怕的人。”寅峰垂下頭,“我采訪寅部長的時候他還年輕,沒法隐藏自己的情緒,當時的我想挖出一些大料,一不小心發現了一些秘密……我怕他是特研局派來封我口的。”
“你怕他,就不怕我?”風覆沙挑眉。
“您殺了寅峰手下的人,得罪了寅峰,不是嗎?”寅峰看向風覆沙,“老實說,早知道您對寅峰的人下了手,我就不該來。到時候他殺您,順便解決我,我怕我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風覆沙笑出了聲,他似乎是被寅峰的怯懦給逗笑的:“你說你發現了寅峰的秘密,什麼秘密?”
寅峰睜大眼睛,往後退了一步:“風先生,這種玩笑可不能開,我現在嘴一張,明天就不知道自己的人頭在哪兒了。”
“有這麼擔心?”風覆沙不解。
“我說得太多了,您就當我不認識寅部長,這個采訪做完了我立刻就走。”寅峰不斷後退,想要從門口跑出去。
結果門口的守衛把他給攔下了。
寅峰被威脅着暴露了寅部長最大的秘密——寅部長的父親是他親手殺的,而他的精神狀況已經不正常了,這個讓人聞風喪膽的特研局行動部部長,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