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鳴走後,殷一悅去了一下衛生間,回來的時候,成宇已經把兩人的被子都鋪好了。
殷一悅打趣道:“這麼賢惠。”
賢惠?
這個詞放在自己身上······
成宇淡淡道:“我覺得‘勤快’這個詞更似乎更貼切一些。”
哈哈哈······
榻榻米的确不是很大,兩人躺下後隻隔了大概兩拳的距離。
“我關燈了?”成宇問殷一悅。
“好。”
成宇伸手按下了身旁的開關。
時間還早,兩人都沒有很明顯的困意。
殷一悅輕聲問道:“你不怕路書明早拿不出來嗎?”
月光從窗簾的細縫中悄悄滲入,細碎地灑落在房間,落在了殷一悅平靜的面容上,她的長發如黑色的瀑布,自然地散落在枕頭上,月光下的她,眉宇間透出一種淡淡的甯靜,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了一抹淡淡的陰影。
成宇悄悄轉過頭,視線定格在她的臉上,心中湧起一股溫暖與安甯。
她柔聲回應,“你說過,讓我相信你。”
殷一悅聞言轉頭,目光與成宇相遇。
昏暗的燈光下,她的眼睛深邃迷人。
兩人視線交彙,彼此的距離近得幾乎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空氣中瞬間激起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旖旎氛圍。
成宇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她的手慢慢地向殷一悅放在被子邊上的手探去。
剛觸碰到殷一悅的被角,她心頭一個激靈,迅速把手收了回來,轉回頭平躺。
她意識到自己差點失去了控制,随即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平複自己的心情,從這一刻起,她要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了。
“睡吧,明天還有比賽。”
殷一悅嘴角露出一抹不自然地笑,“啊,好。”接着緩和氣氛說道:“說不定明早起床,我就把密碼記起來了。”
“嗯,晚安。”
“晚安。”
殷一悅不知道剛剛的氛圍是怎麼回事,那是一種她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當兩人對視,她的心髒似乎漏跳了一拍,緊接着是一陣強烈的悸動,她感覺到臉頰陣陣發熱,自己差點要對成宇做些什麼。
她有些後怕,幸好成宇及時轉回頭,避免了自己做出一些無法收場的事。
自己不會是要被一個直女掰彎吧,那也太慘了。
不行,得收起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然而,有些事,不是想控制就可以控制得住的。
兩人都睡着之後,成宇真切地體會到了殷一悅所謂的睡覺不太安分。
雖然動作不是很大,但是足以擾亂成宇的心緒。
兩拳的距離在殷一悅一個輕微的翻身動作下,變成了咫尺。
成宇感受到了她身上的溫度,她的呼吸輕拂過耳廓,帶來一種微妙的觸感,讓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
她的手臂輕輕搭在她的腰間,手掌的溫度透過薄薄的睡衣傳到她的皮膚上,瞬間激起一陣電流般的戰栗。
成宇的額頭滲出細汗,她慢慢挪動自己的身體,從殷一悅的手臂下抽離。
她起身,輕手輕腳地從行李箱裡拿出一條幹淨的内褲,走進衛生間。
她打開淋浴,脫掉身上的衣物。手裡拿着剛脫下的内褲,看了一眼,扔進了垃圾桶。
随後走到花灑下。
熱水瞬間傾瀉而下,包裹住她的身體,水珠沿着她的發梢滑落,順着臉頰、脖子,流過她的肩膀和脊背,最後彙成細流,消失在腳下的排水口。她閉上眼睛,任由水流沖洗着自己的身體,試圖讓自己那顆狂跳的心也随之平靜下來。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水珠在瓷磚上形成的細小水迹,她深吸一口氣,感受着自己的内心逐漸平靜下來。
她關掉開關,拿起浴巾,輕輕擦幹身體,走出衛生間。
看到殷一悅翻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成宇松了一口氣。她走進榻榻米,選擇貼着牆的位置躺了下去。
希望殷一悅後半夜可以稍稍安分一些吧。
一夜過後。
殷一悅起床,看到旁邊的位置已經沒人了。随後聽到衛生間裡傳來洗漱的聲音。
起來的真早。
她也緊随其後起床收拾自己。
穿好衣服後,她就打開密碼鎖,把路書拿了出來。
成宇洗漱好出來看到殷一悅已經起床,正常地打招呼,“早啊。”
“早。”
殷一悅注意到成宇的黑眼圈有點重,試探地問道:“昨晚沒睡好嗎,是不是我睡覺不安分,打擾到你了?”
成宇眼神飄忽,故作鎮定道:“沒有,你的睡相還不錯,我可能是有些認床,睡得不是很好。”
“哦,那你收拾好了先休息會兒,我去洗漱。”
“好。”
成宇看到殷一悅走進衛生間,如釋重負。
她擡眼,看到路書已經完好地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