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們已經知道了首投的規則。”
活坐在虛空中,漆紅的鞋底正對下方六位愛豆,他燈光微暗,遺憾道:“這樣會失去很多趣味。”
如果沒人知道首投這回事,那麼這次措不及防的投票,無論結果怎麼樣,都必然會是點燃猜忌的火花,是衆人信任崩裂的開始。
吉林看了看身邊毫不驚慌的笛安,又看了看遠處端莊自然的餘燦生,滿臉迷惘。
笛安不應該是死人啊……
就算結算大廳會有死人,但他親眼看到笛安莊北是和一群人一起出的第一層魇,他們一群人不可能都是死人吧,笛安不可能是死人啊!
那餘燦生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首投必投笛安?還說是老玩家的規則?為什麼啊?笛安得罪了老玩家?還是得罪了她?不會吧?他們不是第一次見嗎?
“首投五分鐘,倒計時,開始。”
上方的活忽然開口,同時,虛空中也出現了一串數字,時間開始飛速流逝。
看到那串跳動的數字,吉林坐不住了,震驚開口:“還有時限!”
“我投笛安。”餘燦生首個出聲。
活在高處,悠然開口:“笛安記一票。”
餘燦生投完票之後,便是長達一分鐘的寂靜。
他們在思考,他們在觀察,他們想從蛛絲馬迹中找出那個死人。
但——毫無線索。
邱嬅環顧一圈,斟酌片刻後,抿唇開口:“我投笛安。”
“笛安兩票。”
“我投莊北。”見沒人開口,莊北便出聲,以免人都擠在最後幾秒投票。
活點頭道:“笛安兩票,莊北一票。”
沒見過自投自殺的吉林長大了嘴,他瞪着莊北,小聲開口:“哥……你認真的?”
莊北點頭。
原來還能自投……吳心流也是被刷新了認知,鏡片下那雙懵然的眼閃過什麼,很快,她神情一亮,舉手道:“我投吳心流!”
吉林當場破防:“……你們在幹什麼!”
活也是燈光凝滞,他不由回頭看向發揚這邪惡風氣的莊北,緩聲開口:“……笛安兩票,莊北一票,吳心流一票。”
吳心流目光堅定,既然自己做不出選擇,那麼就讓别人來做選擇,生死由命,無所謂了。
眼看時間隻剩不到一分鐘了,笛安也有了些緊迫感,不過他的緊迫感和别人不一樣。
笛安生怕票出局的不是自己。
“我投笛安。”笛安期待道。
這下不止是吉林了,邱嬅和餘燦生也愣了,什麼意思?這麼慷慨赴死?這顯得她們很不是人。
“笛安三票,莊北一票,吳心流一票。”
唯一沒投票的吉林已經崩潰了,他不能接受投票這個流程變成這個鬼樣子,窒息喃喃:“自投就算了,還三個都自投,這還特麼能出現人傳人現象……”
時間隻剩最後幾秒。
“我投吉林。”吉林放棄掙紮。
他這票其實已經沒有意義了,那麼就讓他逐一次大流吧,人傳人就人傳人吧。
而且……吉林略做思考,這一票投給任何人都會拉仇恨,還不如投自己來得輕松。
唯一拉了仇恨的餘燦生和邱嬅:……這顯得我們很不合群。
“笛安三票,莊北一票,吳心流一票,吉林一票。”
活:“死人還藏匿于你們之中,明天見。”
活說完,便瞬間消失不見,望着活消失的地方,吉林莫名品出些無語凝噎的意味。
活應該覺得這魇廢了吧,畢竟四個自投。
“靠……我真成惡人了。”邱嬅臉色難看,咬牙開口。
餘燦生倒還鎮定自若,她緩聲開口:“我不後悔我的決定。”你們會明白的,這個笛安……是比死人還可怕的怪物。
“哥們你真不是死人昂!”吉林忍不住怼到笛安面前,失聲驚叫:“你還投自己!”
“這話說的……要是我真是死人,我還真不會投自己。”笛安沒看吉林,他長發披散,跟沒骨頭似的,倚在不動如山的莊北身上。
“負心漢,你這次會救我嗎?”笛安靠着莊北,語氣嬌俏。
吉林:……靠,他們看上去好有故事。
坐懷不亂的莊北,終于忍不住擡手,将笛安湊過來的頭挪遠了些,他冷漠開口:“不救。”
“你真壞~負心漢。”笛安嗔怪。
吉林張開的嘴又閉了回去。
算了,尊重祝福吧,畢竟也膩歪不了多久了,馬上就陰陽兩隔了,還是讓人家小情侶多處處吧。
邱嬅受不了,背過身子緊閉雙眼:“我需要一雙沒看過的眼睛。”
“為什麼?”吳心流看向姿态散漫容顔姣好的笛安,又看了看滿臉正經的外國帥哥莊北,認真點評道:“我覺得這畫面挺唯美的啊,他們兩個很般配。”
“你還磕上了?”邱嬅笑着調侃,看向滿目懵然的吳心流。
“磕?磕瓜子嗎?我沒磕啊?”吳心流呆呆的。
看着完全不懂梗的吳心流,邱嬅意識到了什麼,沉默片刻後,試探詢問:“您高齡?”
“五十五。”看上去不過二十的吳心流慈祥一笑,道:“我今年剛好退休。”
今年剛滿二十二歲的邱嬅眯眼片刻,随即馬上道歉:“冒昧了,阿姨。”
坐在她們旁邊的餘燦生看到這一幕,眼神微動,似想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化妝室的門打開了。
“創星成員們,大家——晚上好!”戴着鴨舌帽的經紀人,一進門就娴熟開口。
各有生活,但互不幹擾的六人,齊刷刷擡頭,看向忽然闖進來的經紀人。
被六雙迥異眼睛鎖定的經紀人:……怎麼感覺,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