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安咧嘴，笑出森森白牙：“我現在很開心。”
說完，笛安又帶着莊北降落結算大廳。
這次，他甚至沒給活嘴炮的時間，上去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打完就又瞬間躍遷到别的結算大廳，給别的分身送上無縫銜接的“驚喜”。
打完就跑，完全不講道德。
此時裝的直播間中，全是各種活被笛安單方面毆打的畫面，跟精彩集錦似的，看得衆玩家敢爽不敢言，拼命壓着上揚的嘴角。
愛看，多打一些。
某個結算大廳的餐廳角落，逃到這的孟從，完全不顧周遭死寂詭異的氛圍，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手還不住拍打着新向的大腿：“哈哈哈哈我居然在活的燈罩上看到了懵逼兩個字哈哈哈哈哈哈……”
新向任他拍大腿，隻低低道：“我沒看見。”
孟從笑得更大聲了。
這笑聲太過魔性，周圍的玩家也被吸引過來，看見是孟從後，幾個玩家忙問：“孟先生，能給一點活币嗎？”
孟從還在笑，但他不忘業務：“哈哈哈沒問題，我問你，一加一等于多少？”
玩家：“……二？”
回答完，手上活币直接加一，原本還有些猶疑的玩家頓時欣喜若狂，忙不疊感謝：“謝謝！我又能多活一天了！”
其他玩家見狀，都圍了上來，孟從來者不拒，開始大規模散财。
一時間，音樂餐廳變成了數學啟蒙課現場，大家老老實實排着隊，一個個和孟從進行數學問答，好不和諧。
直到新向忽然察覺到什麼，握住孟從的手，快速道：“來了。”
孟從反應很快，在活抵達現場的前一秒就消失不見，留下聞聲趕來的活和驚恐的衆玩家面面相觑。
活冷笑：“你能追蹤我，我就不能追蹤你嗎？”
活瞬間定位新向的位置，兩步就跨越空間走到了他面前。
活盯着新向豪無生機的眼，詢問：“作為我的造物，你為什麼幫他們？”
新向将孟從護在身後，平靜回答：“你創造我的軀殼，孟從創造我的靈魂，我的軀殼由我的靈魂驅動，我自然是要幫孟從的。”
“很好。”
活擡起利爪，朝新向抓去：“那就讓不該存在的靈魂，消失吧。”
“等等。”
活的利爪被孟從牢牢扼停在空中，他皮笑肉不笑道：“活先生，我不同意呢。”
“你算什麼東西？”活冷笑，擡起另一隻利爪襲去。
孟從靈巧躲開活并不算快的利爪，點點頭：“看來我們猜的不錯，你果然變弱了很多。”
活燈光愈發暗沉，又要朝孟從襲去，卻被一隻不知從哪飛來的腳猛踹倒在地上。
笛安抱着莊北，又狠狠碾了幾下活的台燈頭，笑問孟從：“活币還夠不夠？”
“還剩很多。”孟從看了眼自己手上三位數的餘額。
笛安點頭，在活暴起前松開了腳，帶着三人迅速再度躍遷。
躍遷途中，孟從拉着新向，忽然問：“活要銷毀新向，現在怎麼辦？”
笛安沒急着回答，而是問新向：“你覺得，你現在算是人嗎？”
新向沉默幾秒，回：“我希望我是。”
“你覺得你是，那你就是人。”
笛安又道：“既然你已經是人，那你在花費完你的活币之後，也該像玩家一樣進魇。”
孟從皺眉，明白了笛安的意思，但同時有些擔心：“這行得通嗎？”
“行不行，試一試就知道了。”
笛安問他：“你還有幾個活币。”
新向答：“還有三個。”
“那就問孟從三個問題。”
這時，笛安也将他們帶回了萬神殿，他催促道：“我幹擾了一下規則，但不确定那狗東西多久找過來，你們搞快點。”
見證一路騷操作的裝已經麻了：“怎麼？這就要帶新向玩了？活知道了何止要氣死，得氣死了又被氣活。”
“隻有新向成為了玩家，活才沒法跨越規則銷毀他。”将徹底覺醒自我意識的新向變成一個玩家，笛安還是有信心操作的。
孟從眉頭依舊緊鎖，他看了新向良久，最後歎出一口氣：“你問吧。”
“什麼是喜歡？”
孟從愣住，一向隻回答十以内數學加減法的他，一時間被暴漲的題目難度驚到，好半晌才回答：“見之心悅，不見則念。”
新向看着自己手中減少的活币，繼續問：“什麼是愛？”
孟從抿唇，神情變得有些嚴肅，他盯着新向，反問：“為什麼問這些？”
擔心活找過來的笛安，實在看不下去，打斷：“這時候就别探讨愛情了好嗎兩位？”
新向收起手，擡眸看向孟從，問：“你喜歡什麼樣的人？”
孟從：“……好人。”
笛安看着兩人，滿臉困惑：？
新向接着問：“那我算好人嗎？”
孟從：“……”
笛安受不了：“趕緊回答他！”
孟從扶額：“雖然你覺得你是人，但你在我這，還不算人。”
裝加入聊天：“所以為什麼不直接問他喜不喜歡你？”
莊北答：“這樣問勝算大。”
“這話怎麼說？”隻會直球的笛安虛心請教。
莊北看了他一眼，勾起唇：“邏輯越複雜的問題，答案會更具多樣化。”
笛安眨眨眼，沒明白。
新向此時已然頓悟：“隻要你認可我是人，那我就是好人，隻要我成了真正的人，那你就會喜歡我了。”
孟從：……原來擱這等着我呢。
新向擡頭，察覺到了什麼：“他來了。”
笛安當機立斷：“我們進魇。”
最後關頭，新向隻來得及匆匆對孟從道：“等我回來。”
三人一裝憑空消失。
身後傳來腳步聲，孟從也不急，轉過身，笑眯眯和活打招呼：“找我幹嘛？治頭疼嗎？還是被打短路了？可惜我隻是個心理醫生，而你是個沒心肝的玩意兒。”
活：……
見活燈光實在難看，孟從還虛情假意的關心：“怎麼？氣得說不出話？想直接抹殺我？”
活沉默幾秒，燈光又恢複正常：“不，就算你不遵守我的規則，我現在也不會抹殺你。”
“因為，你隻該消散于你的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