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懷心事,各自都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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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卿雲一連昏睡了兩日,柳傾秋也一連被拘束在内殿兩日。
兩人兩天不曾出過房門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前朝。
散朝的時候,大臣們議論紛紛。
丞相顧桦聽聞此事,不由得冷聲道:“身子方才好些,就隻顧着男歡女愛,成何體統。”
“成不成體統也不是大人說了算呢,聽聞大人家的公子還曾金屋藏嬌,在府外養過一個男人呢。”
一句話刺的顧桦說不出話來,隻一臉鐵青的往宮門口去。
丞相府内的顧南風算是遭了殃,人還在夢裡,就被剛回家的老爹提起來一頓打。
大臣們所議之事,自染也入了東陵王黎雲的耳。
朝霞殿内,黎妙看着正在正在翻越古籍的人,不由好奇道:“太子年紀尚小,父王何不把方若言收為己用,再為太子挑選合适的奉君呢?”
“收為己用?”黎昀問完,不由的冷笑一聲,“那人在大殿之上看我的目光,分明是恨之入骨,何必收在枕邊養虎為患呢。”
他這小半輩子,可隻養過符卿雲這麼一個老虎。
樂趣是有的,累也是累的。
想起符卿雲,黎昀眸中的光晦澀起來。
那是他廢盡多少心血養起來的小老虎,就那麼……去了。
手中的古籍被丢棄在桌上,黎昀的心情顯然并不怎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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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來接我了嗎?”
水牢之内,發冠盡散的人癡癡望着來人。
很快,纖細腕子上的鐵鎖被人取下。
臉色蒼白到極緻的人嘴賤抿出一抹笑意。
“我就知道陛下不會棄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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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的紅綢被人悉數摘下,又恢複了往日的死寂。
符卿雲醒來的時候,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守在榻邊的慕齡聽見動靜,忙掀開帳子走了進來。
“殿下,你終于醒了。”
符卿雲點了點頭,示意慕齡為自己穿衣。
慕齡會意,忙叫了一衆宮人進殿内。
伺候符卿雲洗漱完,慕齡一邊為符卿雲束發一邊問道:“納奉君第二日,是要去朝霞殿向陛下請安的,殿下已然耽擱了不少時日,今日可要去嗎?”
慕齡心疼符卿雲的身子,但也不敢壞了宮裡的規矩。
符卿雲聞言,隻道:“去,用過了早膳在去吧,柳奉君呢,叫過來一起用膳吧。”
太子昏迷這麼些日子,奉君不在身邊侍奉,這柳傾秋委實大膽了,總得裝裝樣子才是。
“是。”
柳傾秋很快來到了内殿,一進去就看見體弱多病的太子十分不羁地斜靠在椅子上。
那樣沒有規矩的坐姿有幾分眼熟。
柳傾秋上前幾步,沒有行禮,也沒有坐下。
準确的說,他根本沒有坐下用膳的意思。
符卿雲看着來人,心下不由得覺得柳傾秋如此姿态有幾分眼熟。
如果沒記錯,剛入府的時候,柳傾秋也是這副要死不活的狀态。
這冷得凍人的樣子,與幾個月來時不時就泫然欲泣的模樣實在相差太大。
柳傾秋怎麼人前人後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