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孫景哲受邀參加甯國公府舉行的踏青詩會。
詩會,一種文人雅士們聚集在一起,以詩歌創作和吟詠為主要活動的一種社交聚會。
即使在詩歌回歸文學創作本位的大梁,詩會依舊是知識分子們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
此次詩會是由甯國公府于每年三月召開的品牌詩會,以“花”為中心開展臨場創作。
為避免詩會變成背詩會,國公府規定,由現場随機挑選的一位賓客臨時定下當年的主題。
去年的主題為“花容”。
如果原著情節還在頑強進行的話,今年主題将會由二皇子蘇澎定為“花日”。
孫景哲回憶着書中情節。
此次詩會正是玉佩風波的關鍵部分的展開地點。
原著中,孫景行的長兄在莊園養病,孫景行替代長兄,代表侯府參加詩會。
會至半中,王珺棠來給孫景行敬酒,說先前都是誤會,雖然你害得我被趕出國子監,又挨一頓揍,但是我還是決定重新和你交好。
孫景行自是不信,他還有點腦子,但仍喝了王珺棠敬的酒。
這酒裡肯定有料啊。
沒一會兒,孫景行就感到渾身火熱、不舒服,提出要休息,國公府小厮将他帶到一間房間。
接下來的發展不用看都能猜到,王珺棠使用玉佩與紙條,将與五皇子針鋒相對的二皇子請到這個房間。
二皇子雖然不喜歡孫景行,但面對白裡透紅的主角受,他當然抗拒不了這種該死的甜美。
兩人情迷意亂,衣服都脫完了,馬上進入關鍵時刻,哎,五皇子尋來了。
我心愛的人竟然和我的敵人睡在一起!
五皇子當場紅眼病發作,和二皇子扭打在一起。
皇家顔面大失,孫景行被送至江南,王珺棠也被查清前因後果的永安帝砍頭。
原著智障味道不減,槽多無口。
孫景哲是想破腦袋,都不能将書中笑裡藏刀、陰暗爬行,後期黑化開啟綁架強制小黑屋情節的二皇子,與記憶中文雅爽朗,富有書生氣的蘇澎聯系起來。
孫景哲與懿德太子蘇昶為摯友,自然認識隻比太子小一歲的二皇子與三皇子。
當時永安帝還好好地當着燕王。
按皇室規矩,親王爵位會降為郡王,傳給最出息的兒子,其他兒子都要自謀出路。
父輩一般會着重培養嫡長子作為保底,其他兒子看情況随便培養培養。
非要在爵位上死磕,一般宗室子弟都是努力學習,努力考試,再努力幹活,就可以獲得爵位一枚,去封地幹一輩子活了!
沒辦法,誰讓高祖規定有爵位的人就必須幹活。不幹活?不幹活喝西北風去吧。
因此,多數宗室子弟之間并沒有很大的競争,甚至有你推我讓不想繼承家産的情況。
畢竟明明可以靠出色的兄弟吃飯,為什麼要努力奮鬥?我哥/弟又不會把我從家中趕走。
有些親王就面對着家中沒有一個兒子願意當世子的情況。
他們甯願在内陸富庶地區當個小地主,也不想去邊境/海外開荒吃苦。
怡親王前車之鑒啊!
因此,二皇子蘇澎在經曆中學六年痛苦寫策劃與申論後,他确定,自己不是管理的料。
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喜愛的文學詩歌。
大哥,靠你了!
三皇子蘇吉餘也不想繼承爵位。
在原著中,三皇子是永安帝征伐鞑靼時收下的蒙古貴女的兒子,天然被踢出皇位競賽,沒什麼存在感。
現在?什麼鞑靼,大家都是大梁人。怎麼,蒙古人的命不是命?
三皇子作為大梁皇室與蒙古貴族的聯姻結晶,在經曆中學六年痛苦寫策劃與申論後,也毅然決然地加入了擺爛大軍中。
反正我舅有錢!
因此,每每在孫景哲與蘇昶一起學習鍛煉時,蘇澎與蘇吉餘就在一旁敷衍加油,并發出類似“好厲害”的感歎。
隻有年紀更小的四皇子蘇寅會認認真真鼓掌。
六皇子當時太小了,不常見到。
問:五皇子去哪裡了?
答:五皇子在太原。
五皇子的生母賢妃出身山西太原一讀書人家,注重孩子教育。
蘇業璞六歲時,她看不上封地内新辦的沒底蘊的學院,将兒子送到太原讀書,由父兄照顧。
要不然孫景哲怎麼會被原著騙過去,沒能及時識清五皇子戀愛腦的本質。
如今五皇子與二皇子之間最大的矛盾就是,五皇子認為二皇子寫的文章狗屁不通。因二皇子雖喜愛文學詩歌,但在創作上的能力實在欠缺,偏偏他自己感覺良好。
因此二皇子每每見到五皇子就要挑刺,在外人看起來好似水火不容一般。
也誤導王珺棠,讓他想出半道将玉佩交給二皇子的馊主意。
皇子之間根本沒啥競争。
按道理來講,即使孫景哲不插手,原著兩位皇子相互厮打的場面也根本不可能發生。
但鑒于在王珺棠身上的滑鐵盧,孫景哲保不準原著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圓上。
于是孫景哲特來參加此次詩會。
天知道,他根本不擅長作詩。
不過……
“此次由你代表侯府作詩。”孫景哲一如既往,溫和地對落後他一步的王珺棠說。
反正王珺棠從未系統學過詩,作的不好也沒關系。
“是。”王珺棠也一如既往恭敬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