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碰的是左弘業的杯子，倒不是他先挑的左弘業，而是左弘業雙手捧着杯，起身主動迎了上去，他的杯口正好撞上那人的杯底。

左弘業笑眯眯地道：“110A2，恭喜恭喜。”

110A2擺手道：“尚早尚早！”嘴角卻咧得更開了。

他沒等到第二個主動來碰杯的人，隻好伸長手去碰别人的。吳信正抓着一隻雞腿啃，油水從指縫流到手背。他嫌惡地轉過頭，去碰高秋的杯子。

高秋瞥了他一眼，一口沒動。

接着他走到菏笠旁邊。

菏笠瞧着被他碰完水杯後漾起的波紋，轉頭笑道：“今天怎麼不見你穿防護服來？”

110A2嘴角一抽，尴尬地笑了兩聲，連忙走到了下一桌。

唯一沒被敬水的吳信冷笑道：“這還沒當上‘進步之星’呢，就擺上架子了。我看準不是他！我甯信是黃瓜條當上也不會是他！”

左弘業眼中閃過一絲憤懑，緊接着又扯出平日慣有的笑，“人家在這兒待了這麼多年，資曆能力哪是我們比得上的。雖然A1成績斐然，但還是輸在了資曆上。”

高秋道：“110A2并不是實驗基地資曆最老的。”

“但那些老前輩沒有110A2這麼積極呀。”

“我看不見得。”吳信說，“那什麼A2都待了這麼多年了，還跟我們新來的争‘進步之星’，這進步速度比我腿瘸的二舅都慢！反倒是黃瓜條，雖然我不服他，但他确實在一個月裡做成了那麼多項目，我看這個‘進步之星’準是他拿！”

左弘業就差把手裡的陶瓷杯捏碎了，“你說得也有道理，A1實力确實不容小觑。”

反觀他們的議論對象，菏笠，已經收拾好碗筷，撂下一句“我回去工作了”，先行離開，這段時間他總是如此。

“你瞧瞧！”吳信拿黏糊糊的筷子指菏笠的背影，“最怕天才還努力啊，我是躺平比不上了。”

他把筷子反了一頭，指着左弘業搖了搖，“A2哥，你也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