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玉清钏哼笑:“沈先生當然不一樣。”
坎迪揣着手:“元帥還是變了挺多的,這都是沈先生的功勞。”
沈遇白很快就在戚止戈的教導下學會了用槍,自己又單獨抱着練了很久。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槍!哪個男孩子對這種武器不感興趣!
而且顯然沈遇白十分有天分,準頭很好,練習了十來天,顧淮止就宣布他可以出師了。
被抓到的黑衣人在經過軍部的拷問之後,嘴硬了很久,但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把幕後的人供了出來。
他們是留守在恐龍星上的最後一批人,其他人已經在之前完成了任務返回了首都星,玉清钏的大規模的清掃讓他們都感受到了危機,因此決定在撤離荒星前幹一票大的,才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是陛下!是陛下要我們這麼做的!他……他一直想研制出治愈精神力紊亂的藥物,因此派我們到這個星球上來捕這些異獸……”黑衣人被軍部層出不窮的審訊技巧折磨得半死不活,身上傷口綻開,血痕累累。
戚止戈站在一旁,身後站着顧淮止和玉清钏。
三人臉色沉沉,玉清钏更是忍不住咒罵起來:“沽名釣譽的垃圾!他不會還覺得自己是個什麼偉大的人物吧?通過殘害另一個物種達到自己的目的,簡直是個人渣!”
顧淮止沒有說話,但眼中的神情顯然十分贊同她的話。
戚止戈灰綠的眸中充滿了沉郁,咬緊後槽牙,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審訊室。
沈遇白從戚止戈那裡知道了審訊的結果,與自己猜想的差不多,也不由歎了口氣。
“就是因為他殘暴冷血,才一直沒有發現恐龍的秘密,也一直沒有找到研制藥物的正确方向,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可惜。”
戚止戈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将人攬進壞了裡。
被抱在懷裡的崽崽突然被擠在兩人中間,覺得十分不舒服,一蹭一蹭地從窒息的懷抱中鑽了出來,在一旁的沙發上趴着深呼吸。
沈遇白和戚止戈之間沒有了阻隔,兩個人靜靜相擁,享受着靜谧與溫馨。
“出去散散心吧?”戚止戈沉默了一陣,提議道。
沈遇白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想了想也沒有拒絕,自己隻要在給招聘的員工們來面試之前回來就可以,于是就又把事情都交給了顧淮止,帶着崽崽離開了恐龍星。
顧淮止敢怒不敢言,也還好這次還有個玉清钏陪着自己。
“元帥平時在這裡都是這麼……”玉清钏一時間找不到合适的詞語形容。
顧淮止冷笑一聲:“大膽點,我知道你想說昏庸。”
“啊哈哈哈,倒也不至于。”玉清钏幹笑了兩聲,“我真想讓其他人也來看看元帥這副不值錢的樣子。”
“啧,會有機會的。”顧淮止心想,元帥怎麼舍得将沈先生一個人留在這裡,顯然是會帶回首都星的嘛。
遠在X星系的一顆荒星上,還是那個穿着鬥篷的女人,不過這次她的身邊多了一個奇怪的男人,整個人包裹在黑色的鬥篷之中,身後卻像是有一個什麼東西将鬥篷頂起了一個弧度。
兩人在星球的廢墟之中來回穿梭,很快鑽進了一個隐蔽的空間。
“這……就是白白嗎?”男人盯着光腦,聲音沙啞,仿佛很久沒有開口說話,嗓子像是生鏽的零件一般斷斷續續。
女人點頭,兜帽一摘露出一張美麗的臉,一頭栗色的發絲柔順地披在身後,整個人和沈遇白長得極為相似。
男人輕輕撫摸光腦上男孩的照片,伸出的手像極了肉食性恐龍短小的前爪,青褐色的皮膚,還有鋒利的指甲。
女人看到男人伸出的手,眼眶一紅,眼淚不受控制地砸向地面。
她不願回想當年知道丈夫壯烈犧牲之後的一切,而就在她開始逐漸接受丈夫戰死沙場的消息之後,卻無意中發現他其實并沒有死,而是有人僞造了他死亡的事實,好像在進行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她制造自己失蹤的假象,就是為了找尋真相。
可是現在真相找到了,卻讓她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痛恨那些表面光鮮亮麗的貴族。
男人注意到女人的情緒,想要像以前一樣為她抹去眼淚,伸出手去卻又遲疑地想要收回來。
其實很多事情還是變了。
女人注意到他的猶豫,一把拉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按去,想用行動告訴他,就算他變了,但還是以前那個疼愛自己的丈夫。
“真的要把白白拉進來嗎?”男人低聲問。
女人輕歎一聲,也伸出蔥白的手摸了摸光腦上的照片,無奈道:“他發現了恐龍,還将這個物種廣而告之,讓星際民衆都知道了這種神奇的動物,其實就已經卷入其中了,奧丹尼絕不會放過他,現在告訴他真相,也是想讓他早些防範,總比他被傷害到了還一無所知要好。”
男人歎息,他又何嘗不知,但自己夫妻二人已經因為這件事情付出了太多,他實在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被卷入其中,與強大的敵人抗衡。
“他身邊……有幫手。”女人躊躇了半晌,才有些咬牙切齒地開口。
“誰?”
“戚止戈。”女人掰了掰手指,發出“咔哒咔哒”的聲音,“他們在談戀愛。”
“什麼?!”
缺席自己兒子成長的老父親瞬間破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