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實驗體理智全無,見到沈铮便要去攻擊他。
雖然沈铮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還能保持意識,但這對他來說顯然是好事情,便也不再深想,再加上現在并不是想這麼多的時候。
他沉默地與這幾張或陌生或熟悉的面孔對峙,拖着傷痕累累的身體躲避他們的攻擊。
可他們的人數更多,如果自己沒有受傷,還能與他們對抗,可自己的傷太深了,導緻行動遲緩,拼盡全力才沒有被他們再撕咬出新的傷痕來。
就在這時,一個實驗體瞪着通紅的雙眼沖過來想要對自己進行最後一擊的時候,他繃緊了神經,喉嚨中溢出了類似吼叫的聲音。
沈铮愣住了,這是他本能的反應,但他并不知道這麼做的意義。
實驗體們也愣住了,好似聽得懂這個聲音表示的含義,歪着頭看向眼神兇惡的沈铮,停下了攻擊。
于是沈铮發現了自己能和這些已經失去了理智的實驗體進行交流的能力,并且可以控制他們的行動。
他拖着傷病的軀體,用同樣的方式帶着這些還活着的實驗體,離開了亂葬崗。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在與這樣的能力磨合,練手對象就是他帶走的這些實驗體。
所幸他成功了,并将這些實驗體妥善安置了起來。
沈遇白聽着沈铮的話,眼眶很快變得通紅,鼻子發酸。
他的父親,本來有着光明的未來,卻因為奧丹尼的一己之私,要遭受這麼多的磨難。
秦思甯随時關注着沈遇白的情緒,見狀也撫了撫他的背安慰道:“一切都過去了,孩子。”
沈遇白點點頭,使勁眨了眨眼睛,将酸意憋回去,冷眼看着玉清钏将樓下的人一個個帶了上來。
奧丹尼看着這一幕,才終于有了重大勢已去的實感。
不,不對!他還有機會!
想到壓境的蟲族,他本已沉下去的心又活泛了起來。
他狠狠地瞪向沈遇白,臉上的神情十分猙獰扭曲,他外厲内荏地笑道:“沈遇白,你不會以為這就是我的全部底牌吧?”
沈遇白微微挑眉,直覺他接下來說的話很重要,便不動聲色地打開了光腦的錄像功能。
“事到如今,你還想掙紮些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有我的命令,戚止戈會被一直關着,而我,則會成為這次戰争的取勝關鍵!”
“你就這麼自信?”沈遇白一臉不信,語帶嘲諷,“那可是蟲族,可不是那些會給你面子的窩囊貴族們!”
沈遇白的神态激怒了奧丹尼,他大喝道:“隻有我!隻有我才能讓蟲族退兵!離開邊境!”
“你憑什麼這麼笃定?”沈遇白依舊一臉不信,臉上的神情竟然與戚止戈有七八分相似。
奧丹尼看到這個令人讨厭的表情,整個人更加暴怒,他被拷在欄杆上的雙手不停晃動,就算是被手铐磨破了手腕皮膚他也絲毫不覺得痛,他怒吼道:“這是蟲族的誠意!它們向我保證過!隻有我才能趕走蟲族!隻有我!才是帝國的英雄!”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變了,看向奧丹尼的視線仿佛一道道利刃。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奧丹尼已經被淩遲了。
沈遇白的表情既震驚又厭惡,他和玉清钏的猜測成了真,帝國竟然真的有叛徒,可是饒是他也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是奧丹尼。
他可是帝國的皇帝!
這件事情曝光出去,帝國皇帝終将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
“哦?”沈遇白的唇冷冷勾起,看向奧丹尼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恐怕你還不知道吧,現在整個星際的人都知道你才是那個進行人體實驗的帝國敗類,你的所作所為,都已經被曝光出去了。”
“這不可能!”奧丹尼本來勝券在握的喜悅僵在臉上,他自從進入到研究院,光腦便再也沒有響過,而他又專注地關注着那些實驗體的情況,對外面發生的一切都不知曉,此時隻覺得沈遇白說的是假話,“你休想騙我!”
沈遇白沒有接他的話茬,繼續投放炸彈:“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情你好像更不知道了。”
說着,他的臉上再次浮現戚止戈傲慢又讨厭的神情:“戚止戈已經帶人趕往邊境星了,他會是帝國永遠的英雄,而你,什麼都不是!”
“你在說謊!你在說謊!”奧丹尼被兩記重擊打得擡不起頭,他試圖從其他人臉上發現端倪,卻發現它們隻是用厭惡的眼神看着自己,但對沈遇白的話并沒有表現出意外的神情,顯然是早已知道了這一切。
奧丹尼萎靡不振地靠在欄杆上,臉色青白。
一切都完了!完了!
宇宙中,上百艘巨大的星艦在航行,為首的星艦中,戚止戈看着從邊境傳回來的囤積在邊境黑壓壓鋪天蓋地的蟲族的畫面,臉上的神色不變,但身邊的人都能感受到戚止戈驟變的氣壓,那是一股戰意,是要将這些侵略者驅逐出去的決心。
誓将侵略者趕出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