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池淵左看右看,沒錯,樓上隻有他一個人。
所以江宸剛才那句狗男人是在罵他?他白天還是崽崽,這會兒就成狗男人了,他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嗎?
陸池淵不理解,他走下樓,見江宸難受,去廚房給他燒了點熱水。
許琛的家實在是太幹淨了,他一年到頭也就回來幾次,根本就不會屯食物。
好在林伯他們到的還算準時,陸池淵的熱水剛好,他們就來了。
除了做好的晚飯,林伯還送來了食材,指揮人手把冰箱填滿,又補充了櫥櫃,然後就是陸池淵要的胃藥。
“藥要飯後再吃。”林伯提醒了一句。
陸池淵走向客廳,把江宸叫起來吃飯。
江宸就在沙發上靠一小會兒,差點睡着。陸池淵叫他吃飯,他揉了揉眼,跟着陸池淵走向餐廳。
傭人放好東西就出去了,這會兒餐廳隻有林伯在。
江宸和他打了聲招呼,坐下後看着一桌子的菜,卻沒有胃口。不過林伯大老遠送過來的,他多多少少還是吃了幾筷子,之後就吃不下了。
他擡頭看向陸池淵,見他沒有放筷,就給自己盛了碗湯,在餐桌上磨時間。
【球球,幫我約個車。】
【宿主撐住,這邊會給你提供最優便車服務。】
“吃了飯休息一會兒就可以把藥吃了。今天晚上就在這裡睡,身體不舒服就不要來回折騰了。”
陸池淵放下筷子,出聲打斷江宸和雪球的聯絡。
江宸擡頭看他。
【原來他說的不行是不準回家,誰生病了想和老闆在一塊啊?】
江宸默默吐槽,過了好一會兒,他反應過來,道:“藥?”
林伯笑着道:“少爺讓我買了藥。”
江宸心裡的那點小怨言聽見這句話沒骨氣地消了,真誠道:“謝謝。”
陸池淵道:“藥在茶幾上,吃了藥休息會兒。”
江宸點頭。
陸池淵看着他,沒有聽見歡快的心聲,也沒有聽見那聲崽崽。
不滿意嗎?
陸池淵又道:“你的車,需要我叫人幫你開過來嗎?”
江宸連忙擺手:“不用,我明天自己去開也一樣。我吃好了,謝謝款待,我我去吃藥了。”
江宸從餐桌離開,走向客廳。
林伯已經準備好熱水,分好藥劑。
江宸給他道謝,數了數藥的數量,從最難吃的膠囊開始一顆一顆地吞。
他讨厭生病,讨厭吃藥,人在難受的時候,磁場最低。
藥和食物都不能在極短的時間内奏效,胃部強弱不一的疼痛讓江宸提不起精神做任何事,他在沙發上坐的不舒服,幹脆躺下去。
沙發足夠的軟,在支撐身體的同時,讓人覺得極度的舒适。
江宸放松身體,不知道是藥力在起效,還是精力不濟,很快就有了睡意。
另一邊,陸池淵和林伯交代事情,沒聽見他的動靜,回頭一看,人已經躺在沙發上,蜷縮起身體,手掩着腹部,眉頭輕蹙。
陸池淵走過去,在江宸身邊坐下,将江宸的腦袋托起來放在自己腿上,手往下給他輕揉不适的地方。
林伯緊随而來,看到這一幕臉上笑意不減,平靜地彙報陸池淵交代的工作進度。
雪球報警時,陸池淵及時通知林伯和路鳴宣,林伯在背後打配合,路鳴宣讓公關部第一時間發出陳九的開除申明。
顧廷森的不法俱樂部被查封,不止陳九,還有不少社會名流。
他們想聯手把這件事壓下來,但警察突襲的消息已經過林伯的手,轉給了互為對手的兩家媒體。
被爆出來是早晚的事情。
除了陳九,沈家的那個嬸嬸也有消息。
她帶走了那串珠寶,但不懂那串珠寶的價格,私底下找人打聽要怎麼出手。
林伯見此,讓盯梢的人給她消息,指引她去正規品牌店出售二手,還給她說了價格。
她一聽就高興壞了,用話術打發了同鄉的親戚後,自己一個人偷偷去珠寶店賣,店員警覺報警,她當場被帶回去問話。
“珠寶這件事會把小姐牽扯進來,到時候需要讓律師去幫忙嗎?”林伯問道。
陸池淵道:“不用,我會在這裡看着,應該讓她自己權衡抉擇。”
那串珠寶對于沈家來說是巨額财産,但對沈知意而言,将會成為一個教訓。
她把沈家招來,不分好賴,就該睜眼好好看看。
“查到是誰讓沈家聯系沈知意的嗎?”
“查了,不過對方應該是無心之舉。”林伯道,“洩露小姐聯系方式的人是小姐的同班同學,她和沈家是同鄉,父母在這裡務工,帶她過來上學。”
【哇,惡毒女配,她其實是故意的,小黃毛也是她介紹給女主的。可惜女主啥也不知道,還把她當好閨蜜呢。】
陸池淵微微皺眉,低頭看向躺在腿上的江宸。他沒有醒,反而因為陸池淵的手法太好,睡着了。
江宸的意識不做主導,他居然還能聽見所謂系統的聲音。
蹲在江宸胸口上吃瓜的雪球被盯的後背一涼,舔爪子的動作一頓,它怎麼覺得涼飕飕的?
陸池淵不動聲色,收回視線。
“把知意的這個同學再查一下,特别是兩個人的關系。”
林伯記下,陸池淵又道:“沒什麼事了,你們回去吧,明天給我送輛車過來。”
林伯輕手輕腳地退出去,陸池淵背靠沙發,枕在他腿上的江宸換了個姿勢,似乎是嫌陸池淵的腿太硬,伸手扒拉了兩下,抓住陸池淵的手。
手指交握的一刹那,陸池淵生出莫名的錯覺。
似乎很久以前,他們就是這般親密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