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池淵的電話讓安保及時阻止沈知意把小作文發出去。
公司還有一大堆事需要陸池淵處理,他不可能丢下這一切回去和沈知意講道理,讓安保用電腦開了視頻通話。
電腦的另一端,沈知意坐在自己的房間裡,安保就站在她身後。
不等陸池淵開口,沈知意先道:“你憑什麼讓人收我手機,我現在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陸池淵不和她兜圈子,直接道:“陳九性侵未成年,猥亵公司員工,早在一周前就被公司開除了。你現在要為他說什麼?說他是無辜的,還是說他是個老實人,他一定不會做出這種事?”
“他跟了你那麼多年,他要是有問題,你會現在才發現?我看你就是因為上次的事,對他有意見,才故意找理由把他開除了。你說他猥亵員工,他猥亵誰了?他性侵未成年,那為什麼新聞不報道受害者?”
沈知意聽不進去陸池淵的話,振振有詞地辯解,不服氣地看着陸池淵。在她看來這一切都是陸池淵的把戲,他有權有勢,想要栽贓陷害一個人多容易?
【真的是養她還不如養塊叉燒,她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陸家對她那麼好,她在這種時候不和陸家站在一起,反而幫陳九開脫?陳九是救過她的命嗎?】
陸池淵在江宸的辦公室和沈知意視頻,江宸坐在旁邊,避免出現在鏡頭裡。他看不到沈知意,但他能聽見沈知意的聲音。
這聽了還不如不聽。
【她害陸哥的時候可是一點都沒猶豫,我現在懷疑陸哥被綁架就是她和陳九聯手幹的,作者是怕被罵才不敢寫的太明白吧?】
【陸家因為她全死了,她倒是心安理得地繼承财産和男主談戀愛。】
【她都十八了,陸家能不能和她斷絕關系?】
江宸越想越氣,這故事才開始呢,她就作成這樣,之後不知道還有多少麻煩。
偏偏陸池淵的設定就是無論她如何作,都能不計前嫌地替她解決麻煩,扮演好哥哥這個角色。
江宸看的時候就在瘋狂跳章,現在穿進來不能拉進度條,他盡可能地忽略沈知意,專心跟着陸池淵了,結果還要被沈知意跳臉。
【我要不直接幹掉她吧!】江宸想,【我和她同歸于盡。】
雪球驚了:【宿主,這個玩笑不好笑。系統友情提示,在氣運沒有發生偏移的情況下,男女主死亡會導緻小世界崩潰。】
江宸沉默,過了一會兒道:【開玩笑的。】
如果小世界崩潰,陸池淵也會消失。
電腦那端,沈知意的言辭越來越激烈,以往她隻需要撒嬌就能辦到的事,現在卻行不通了。
江宸看見陸池淵眉頭緊蹙,卻沒有出言反駁,思索片刻後像是下了某種決心,放下筆起身走向陸池淵,道:“陸哥,能讓我和沈小姐說兩句嗎?”
陸池淵擡頭看他,微藍的眸光裡藏着江宸看不懂的情緒,他站起身把位置讓給江宸。
江宸坐下,面帶笑意看向沈知意,開口道:“沈小姐,陳九無不無辜你最清楚。他是陸哥的安保,派給你沒幾天,你倒是挺維護,難不成你們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是擔心他說出來,這才急不可耐地幫他開脫嗎?”
沈知意讓陳九幫忙辦的事不是一件兩件,陸池淵給沈知意留面子,至今都沒提她在學校幹的好事。
江宸可不管這些,既然陸池淵不方便說,那就他來說。
他得罪男主是得罪,得罪女主也是得罪。
沈知意被江宸說的一哽,顧左右而言其他:“我和我哥說話,關你什麼事?這件事和你有關系嗎?你就是個保安,做好你該做的得了。”
“你還知道他是你哥!”江宸直接怼回去,“你不站在他這邊,反而幫外人說話,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真善良,今天又是做好人好事的一天?”
江宸的不客氣讓沈知意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她就是喜歡唱反調,在别人覺得那些事是錯誤的情況下,非要認為她正确,彰顯自己的與衆不同。
她不在乎陳九到底怎麼樣,她隻是想站在大衆的對面。
江宸戳破這一點,她惱羞成怒,大喊道:“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們才是對的,你滿意了嗎?”
說完,不等江宸多言,直接關閉了通訊。
江宸沒反應過來,沉默兩秒,擡頭看向陸池淵:“額……她挂電話了。”
“意料之中。”
陸池淵并不意外,冷戰也是沈知意常用的手段,隻不過以往的自己會看在她比自己小很多的份上,主動送禮物給台階。
但是現在,陸池淵沒有這種想法。
今天是他第二次從江宸的心裡聽到自己的結局,還有父母的未來。
他依舊覺得荒誕,像是天方夜譚。可在荒誕的背後,沈知意的忘恩負義讓他心底發寒。
陸家沒有對不起她,自己一直在幫她處理各種事,可能因為工作的原因,他們沒有辦法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但在物質上,從來不缺她什麼。
到頭來她對外人的事都比陸家的事上心。
陸池淵覺得諷刺,或許荒誕才是這個世界的本質。
沒有沈知意搗亂,寰宇的公關出動,很快就把輿論壓下去,并且翻出俱樂部的事,讓臨風集團再次卷進輿論中心。
臨風有反應過來應對,托它的福,江宸他們一層樓都留下來加班,最終以微弱的優勢壓過臨風的勢頭,把這盆髒水潑回去。
等到下班已經是十一點過,大家陸陸續續收拾東西離開,江宸整理明天要用的材料晚了些,等他弄完,外面的燈已經關了,一片漆黑。
許琛和路鳴宣的燈倒是還亮着,他路過許琛的辦公室,看見兩個人在點夜宵。
“你們不回去嗎?”江宸随口問道。
許琛回頭:“太晚了,明天還要早起,我選擇睡公司。要不留下來一起?我們來點夜生活?”
江宸連忙擺手:“不了,婉拒,我先走了,我叫的車應該要到了。”
江宸扭傷的腳使不上勁,今天沒有開車。
公司樓下的街道上空蕩蕩的,路燈的光暈孤零零地矗立在黑暗中,道路兩旁的樹影交錯。
江宸環顧一圈,并沒有看見司機的車,他打開手機,發現司機已經取消訂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