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千帆環顧下方,忽然看見一個人,頓時眸色漸亮。
“是上次遇到的那個莫家人?”江程安站在魏知易的旁邊正擡着頭看向那處。
魏晚竹垂眸,他看向手中的折扇,指尖摩挲着扇骨,“嗯,他對面那個是姚家的嫡長子。”
他雖然是在回答江程安的話,但心思顯然沒有在這上面。
江程安了然地點頭,“原來是這……”
他尚未答完,就見事件的當事人之一落在他的面前。
姚千帆随着揮手的動作歪了一下身子。
他彎着眉眼,說道:“小兄弟,幫個忙?”
随後,未等江程安回答,便已經将手搭在江程安的肩膀上躲在他的身後。
江程安的身形自然是遮不住他的。
正當他要說些什麼,就見另一位當事人也随之落下。
莫玄看到熟悉的人愣了一下。他看了眼姚千帆,劍柄被逐漸捏緊。在猶豫半晌之後,那把開刃的長劍終于被收回劍鞘之中。
即使那人的殺意未減,姚千帆還是松下一口氣。逃過一劫。
“許久未見,讓魏先生見笑了。”他望向魏知易,緩緩開口。
魏知易回過神來,他笑着搖搖頭,“出來采買一些東西,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二位。”
姚千帆看兩人熟稔的樣子,知道危機解除,于是膽子也大些。
“你們認識?”他好奇地問道。
莫玄剜了他一眼,沒有搭話。
“昔日幽州的時候曾見過幾面。”魏知易點頭答道。
他轉眸望向姚千帆,繼續說道:“姚公子,久仰大名。”
姚千帆從江程安身後站出來,笑容挂在他的嘴角。說不清是因為逃過一劫的喜悅,還是聽到這句久仰大名時的開心,“姚千帆,字夢澤。”
魏知易也報上自己的名字,“魏知易,晚竹。”
姚千帆轉眸看向江程安,問道:“那這位呢?”
江程安聽到此話,抱拳說道:“我是九萬歲的弟子,江程安。”
少年的眉眼彎彎,陽光藏在他的笑容之中,那雙眸子中又似是蘊含着璀璨星河。
“江程安?”姚千帆喃喃自語。他念完之後,一把環住江程安的肩膀。
“好名字。以後我罩着你。”他笑着說道。
莫玄盯着姚千帆,想要刀人的眼睛是藏不住的。
姚千帆一下子就恹了。
“生辰禮再準備就是了。”他摸着自己的鼻梁,轉頭沒敢看莫玄。
這話很沒底氣,甚至越說姚千帆越心虛。
莫玄冷笑,他指着姚千帆,道:“你說得輕松,那你倒是說有什麼能比上我千辛萬苦釀造出來的酒?”
姚千帆聽到這話,腦海裡閃出很多種念頭,但想的太多,以至于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好吧,确實沒有。誰不知道莫家二公子釀酒技術天下一絕?
關鍵時刻江程安将他解救出來。
“你剛剛為什麼躲到我後面?”江程安疑惑地問道。
他看起來是很能打架的人嗎?
姚千帆看出江程安的糾結,于是主動說道:“叫我姚夢澤就好。”
随後他望向莫玄,用下巴指了一下他,解釋道:“就他這人,很注意形象,隻要見我躲到别人那邊,他就會主動收手,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
他回過頭,繼續說:“躲在尋常百姓的身後,我怕誤傷。但我看你背着一把長槍,想來是一個習武的人。所以才出此下策。”
姚千帆随後略含歉意地說道:“這件事實在是抱歉。”
江程安聽到這話一愣,他搖搖頭,心中其實并沒有将其當一回事。
自姚千帆跳到江程安面前的那一刻,他們的周圍便空出很大一部分。想來也是怕被誤傷。
而這樣也就導緻,有人前來之時,他們能第一時間發覺。
魏知易看向自人群中趕來的人。
來人身穿鮮紅色長袍,腰挂一枚玉佩,手腕處還帶着一圈細小的紅繩。
目光沉靜,儀表堂堂。面容與莫玄有幾分相似。
紅色本為豔麗張揚之色,但穿在他身上,卻隻留下一抹莊嚴。
因為身處武術世家,所以身上難免帶着些肅殺之氣。
“聽城中的人說,你們在打架?”莫卿問道。他的身後還帶着些侍衛。
他的話和面容一般平靜,沒有任何起伏。但就是這副沒有任何起伏的話,讓除了魏知易以外的三人不由地站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