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其實慕府的事情雖然證據幾乎完全指向了他,但裡面仍然有許多蹊跷,恐怕其中另有内幕,朕如今派人再深入仔細調查一番,也許,這個幕後策劃者,不一定是他。”
艾響壽注視艾頑樂的臉,安慰道。
不過他也并沒有說謊,他深愛着眼前這個從小親自教他教到大的父親。
如果真的是艾封逗派人下手,那麼,即使他會因此與父皇産生隔閡,他也要讓艾封逗付出代價!!
聽了艾響壽的話,艾頑樂淡淡一笑,他堅定地說道:
“朕了解他,他絕不會是幕後策劃者,如果是他,你想怎麼處理,朕絕不過問。”
艾頑樂的言語傳入耳邊,艾響壽不着痕迹地微微松了一口氣。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既然有了艾頑樂親口承諾,那他就放心了。
“父皇,今天的參賽者,可有幾個令你留下印象的?”
沉重的話題趕緊跳過,艾響壽随意轉了其他方向的問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一代武學天才變成武學庸才的緣故,曾經輕而易舉能學會的武功,在往後餘生都變得舉步維艱,進步速度事倍功半,導緻他内心對武學充滿了遺憾。
鸠彩國内年輕一輩的比武大賽,就是由他開始創辦,并一直持續到現在。
用艾頑樂的話來說,看着一群朝氣蓬勃的孩子在比武台神采飛揚,總是能讓他緬懷曾經還是天才那段歲月的自己。
想帶着,艾響壽揪心一痛,他心疼自己的父皇。
此話一出,艾頑樂挑挑眉,摸摸自己下巴的胡子,含笑道:
“你還别說,這一年的參賽者,比以往要稀奇多了,而且能力,根據朕多年觀察的經驗,恐怕遠遠在前幾次比武大賽的參賽者之上。”
“哦?此話怎講?”
艾響壽面上不顯難過,假裝好奇地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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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韌兒一行人收拾妥帖之後,唐湫月打算去附近慢慢轉悠,開始一一串門,隻可惜……
“你們去逛吧,我要沐浴。”
唐北駒毫不客氣地推辭,語畢,門“撲通”下立刻就被就合上了。
不一會兒,窸窸窣窣地衣物掉落聲,嘩啦啦地水流聲傳入唐湫月耳邊。
“湫月,實在是抱歉。
今日那名青衣男子的事情讓我有些在意,此人絕非善類,萬一比武大賽中碰上他,恐怕是一場硬戰,我想回去多多翻閱一些關于毒蟲類的書籍,了解更多的知識,确保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去應對。”
莫悠離手捧書籍,看向唐湫月的眼神帶着歉意,溫和拒絕道。
“抱歉,湫月,我想陪着阿離一起閱讀,其實我有點害怕不小心被青衣男子下蠱,所以我想透過書籍研究些方法,提前做防範措施。”
莫悠離講完,徐韌兒立馬接上話,内容仍然是回絕。
其實徐韌兒的話隻說了一部分真相,她其實也很想出門,但她在外人面前不能開口講話,看着一大堆新奇的事物,不能放肆開口詢問,想買還要想辦法暗示唐湫月。
徐韌兒嚴格來說是有點懶癌在身上的,想到出趟門這麼多麻煩,順便就下了念頭。
經過一輪一輪地被拒,唐湫月隻好孤零零地一個人,在街道上随處轉轉。
“服了,一個兩個的,一點探索欲都沒有。”
唐湫月幽怨地小聲嘟囔道。
她漫無目的地走着,偶爾停下步伐,被一些小玩意吸引腳步。
她發現,鸠彩國内無論是首飾還是孩童玩樂的玩具,每一個邊角處都會刻畫一隻五顔六色的鳥類。
鳥類種類很多,并且每一隻刻畫地栩栩如生,頗有意思。
唐湫月認真觀摩,時不時詢問價格,在聽見價格後随意點點頭,面上不顯,但内心堅決了隻看不買的想法。
這麼貴,你不怎麼不去搶?!
小攤老闆長期在外賣商品,閱人無數,見唐湫月挑挑揀揀就是不買,心念一轉,立馬就猜測到了唐湫月的想法。
他悄無聲息地瞧了一眼唐湫月背後那兩把顯眼的巨大斧頭,默默把趕人的話吞回喉嚨,臉上帶着讨好的笑容。
“姑娘,可有什麼看得上的嗎?我這都是些不值錢不起眼的玩意,應該很難令你滿意。
不如你前往前面那條街,那邊有個專門賣這種我這類小玩意的,名叫珠閣樓,裡面的首飾呀玩具呀,那雕刻技術,在我們鸠彩國,絕對稱得上是一絕,不如你去那邊看看?”
快去看吧,千萬别留在這隻看不買,礙着我做生意了。小攤老闆内心腹诽道。
如果是徐韌兒這種人生經曆豐富的,馬上就能聽出小攤老闆側面趕人的話術;
如果是莫悠離這種博學多識,稍微思索片刻,大緻也能猜到小攤老闆的心思。
這兩者的性格,都會選擇順着話術離開。
而如果是唐北駒這種對外冷漠的,他要麼看中了不管價格直接買,要麼就是不停留,根本不會給老闆開口的機會。
但是,小攤老闆偏偏遇到了唐湫月這種隻聽得懂表面套話的直腦筋,這就有點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