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韌兒堅定地點點頭:
“對!我這輩子也算是吃過了不少食物,但幾乎從來沒有一樣食物,口感居然如此貼合我的口味,就好似,這些菜是量身為我定做。
不得不說,吃下這些東西,我感受自己整個人都輕快不少,仿佛在無形中被治愈了。”
這是一番誠懇的評價,令聶耳風一瞬間開始産生了自我懷疑:
莫非是她小題大做了?其實弟弟這些年的廚藝,早就已經有了長進?是她自己一直因為童年時陰影的緣故,固執已見,認為弟弟的廚藝跟以往一樣,難以入口,随時送命?
聶耳風進行了深深的自我反思,思索片刻,她瞅了一眼聶目風,問道:
“要不,給我來一份?”
聶目風含笑答應,聶耳風小心翼翼地拿了一根調羹,攪拌了一下那碗黑乎乎的粘稠粥,狠了狠心,送進自己的嘴裡。
“撲通——”
聶耳風應聲倒地,雙眼一翻,口吐白沫,差點一名嗚呼。
聶目風見狀,深深歎了一口氣,翻了翻聶耳風的衣袖口,幫她找出救命藥丸,送進聶耳風的嘴裡,才成功搭救了聶目風的性命。
“姐姐,你何必非要嘗這一口呢?”
“為......為什麼......”
聶耳風緩過神來,顫顫巍巍地對聶目風詢問道:”為什麼,她吃了一點事都沒有,但我吃了卻差點要沒命了呢?”
她困惑,她糾結,她迷茫,她質疑,她不解,這到底是為什麼?!
聶目風靜靜地看着她許久,神色無悲無喜,格外平靜。
他說:“我制作的食物,隻有靈魂至純至淨的人,才能品嘗到它的美味。姐姐,你的靈魂也很美,但是離我要求的至純至淨,還差了點距離。”
聶耳風遭受了會心一擊,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她的靈魂不夠幹淨嗎?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在心裡吐槽完,她突然感覺腹部一緊,想要如廁的沖動立刻湧了上來。
不好!!是她之前下的瀉藥起效了。
聶目風靜靜直視聶耳風,似乎看穿了聶耳風的小心思,他淺淺一笑,從衣袖上拿出一大堆的廁紙,遞給聶耳風,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姐姐,都帶去吧,想來你應該用得着的。”
一句話,直接将聶耳風的心思全都給點破了。
“你......你知道我......”
“姐姐,你忘了嗎?我能看破所有人的靈魂,所有人在我面前都是無所遁形。當你動了小心思的時候,你的靈魂會産生輕微異動,說明你内心惴惴不安,準備開始幹點無傷大雅的壞事。”
聶目風悠哉悠哉地說道。
“那你昨晚......”
她昨晚準備忽悠弟弟,搞砸弟弟的追求之路,也是早就被弟弟一眼看穿了嗎?
“你還沒準備撒謊,我就已經知道了你接下來的動向。”
聶目風語氣平淡地繼續說道:
“這一次隻是小小懲戒而已。希望姐姐下次不要試圖欺瞞我罷了。”
聶耳風一臉震驚地看着自己弟弟。
她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弟弟的心思居然這麼深。
他一直都能看懂她,卻總是裝作一無所知,若非這次他有想要追求的對象,不希望被她幹擾,那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發現自己弟弟的另一面。
“姐姐,你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聶目風提醒道。
此時聶耳風才恍然回過神來,她自己已經急得火燒眉頭,還思考那麼多幹什麼?!之後的事之後再想!
一把抓過聶目風手中那一大疊廁紙,聶耳風火急火燎地拉過一個店員,詢問茅廁方向之後,迅速以飛箭一般的速度沖向茅廁,連影子都沒留。
“她這是……怎麼了?”
徐韌兒望着聶耳風遠去的身影,遲疑了一會兒,問道。
“吃壞肚子罷了。”
聶目風輕描淡寫地說道。
徐韌兒奇了:
“習武之人,居然也會那麼容易鬧肚子嗎?”
聶目風笑而不語。
那是聶耳風自己下的量,那就隻有她自己清楚了。
他也不知道瀉藥力度有多狠,不過聶耳風行事向來分寸有度,應當也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