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追毒說出“破陣”的那一刻,四周的環境突然之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翠綠的樹葉立刻染上了深紅,地面上的草叢一霎那化為了深紫色,原本萬裡無雲的天空,烏雲密布,下起了傾盆大雨。
方才那些被他們讨論過的蟲子,一點點脫離适才待着的樹葉,樹枝以及草叢上身上,朝他們的方努力挪動。
“怎麼回事?不是說這些蟲子不會為人所驅動嗎?看它們這架勢,分明就是被人指示,打算攻擊我們啊!”
上官傑書橫掃一圈地面緩慢蠕動的蟲子,朝追毒的位置喊道。
“它們當然不會聽從别人的指示!
但它們由于害怕被人類安排命運,天然就讨厭人類!隻要遇見人類,哪怕知道自己是被設計的一個環節,也願意去順從這個計劃,殺死它們附近的人類!”
追毒一邊給衆人做解釋,一邊輕輕擡了擡手指,試圖呼叫出蟲子為他所用。
然而下一秒,他發現無論怎麼召喚,身上的蟲子都不做任何回應,他忍不住微微蹙眉。
“阿離,你現在能不能叫出你身上的蟲子?”
追毒看向莫悠離,問道。
聽見追毒的問話,莫悠離頓時意識到了追毒的控蟲術出了問題,立刻從腰間取下他的白色玉笛吹奏起來。
“不行!我感覺自己似乎被強制中斷了與蟲子交流渠道,根本無法與它們進行任何聯系。”
莫悠離努力吹奏着他的白色玉笛,悠揚的笛聲在這瘆人的環境之下顯得格格不入,動聽至極,隻可惜,毫無作用。
莫悠離無奈地發覺,無論采用什麼方式,都無法得到蟲子的回應。
得到莫悠離的回複,追毒眼神一冷,當場嗤笑一聲。
他看向遠方,似乎與某個看不見的存在遙遙相望,運轉丹田,他喊道:
“沒想到我追毒的面子居然這麼大,也不知道我何德何能,才能讓你們為了不讓我接近蟲祭塔,直接下起了大手筆,居然連鎮控陣這種大手筆都使出來了。”
鎮控陣,顧名思義,鎮壓所有能夠控蟲的人,中斷與蟲類任何交流。
這個陣法,對外人來說自然是毫無影響,但對依靠控蟲技術生存的霧芽族來說,這卻是威脅他們種族生存的緻命危機,被視為禁術。
除非要對付霧芽族出身的,能力遠超整個族落那種罪大滔天的最高級别罪人,否則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可使用。
說來可笑,他追毒本身也沒犯多大的罪過,至少在族内,殺人犯法這些事,他統統都沒幹過,結果卻被當成了最高等級的罪犯來對付。
在追毒說話之餘,那些蟲子不知不覺間已經将他們這群人包圍成一個圈,然後每一隻蟲子疊加在另一隻蟲子上面,逐漸形成了一堵高牆。
在他們目光之下,這一圈高牆慢慢朝内彎曲,似乎有準備把牆頂全部連接在一塊的趨勢,直到徹底形成一個圓形蓋子,把他們這群人徹徹底底蓋住,完全封死他們所有的退路。
“哥哥小心!”
所有蟲子變得透明,原先的蟲牆好似從未出現過,人類的肉眼隻能看見一道道風景。
面對此情此景,所有人都警鈴響起,上官傑書小心戒備地環顧四周,但他還是晚了一步。
當危機襲來,好在站在他旁邊的上官淑潔,第一時間便感知到了不對勁,她迅速擡手一抓,在距離上官傑書耳邊約莫一毫米的距離,抓住了一樣看不見的東西。
手上軟儒儒的觸感明顯不太對勁,上官淑潔眉頭一皺,眼神犀利,毫不猶豫地用力一捏,然後丢在地上。
那是蟲牆上的透明色蟲子,進攻時同樣也會自動隐身,隻有被抓住後将其弄死,才會顯現出原形。
這些蟲子是真身是奶白色,被上官淑潔捏死之後,扔在地面,浮現出奶白色黏糊糊的蟲漿,令人感到無比惡心。
“淑潔,你怎麼樣?沒事吧!”
上官傑書反應過來之後,趕緊拉起上官淑潔的手,生怕上官淑潔因為皮膚觸碰到蟲子,不慎中毒。
面對上官傑書的關心,上官淑潔隻是淺淺一笑,任由上官傑書檢查,說道:
“沒事,我在動手之前,提前用内力包裹住了手指,是跟那隻蟲子完全隔開的,不會有什麼影響。”
這一番話成功讓上官傑書松了一口氣,再仔細翻看上官淑潔的手,确認無事,他才默默松開上官淑潔的手。
想了一想,上官傑書還是有點生氣,他批評道:
“下次遇到這事,你直接推開我就可以了,何必親自上手,萬一你出事了,我可怎麼向家裡交代?!”
上官淑潔乖巧地點點頭,任由上官傑書進行口頭教育。
“别吵了,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場合?!有什麼話,等破開此陣再說!”
聶耳風直接制止了上官兄妹的對話,環顧四周,呵斥道。
語畢,聶耳風望向追毒,問道:
“既然你說破陣,那到底要如何才能破陣?”
追毒沉吟片刻,回複道:
“破陣不難,但需要給我點時間去布局。”
得到追毒的回複,聶耳風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