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了!”
追毒緩緩睜開眼,冷不丁地開口說道。
他剛剛一直在全身心閉目思考,忽略了周圍的所有聲音與動向,不在意自己是否因此得到重傷,徹徹底底地将自己的安危放心地交給了周圍這群才結實不久的人。
這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自打他離開霧芽族之後,他一直一個人獨立行走在江湖,完全依靠自己,不信任任何人,更不敢将自己的生命危險交出去,專心隻做一件事。
但是......
追毒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眼神多了一絲溫暖,心想道:
但是,這種感覺不賴!
“要如何做?”
莫悠離就站在追毒旁邊,聽見追毒發出的聲音,立刻上前問道。
追毒扭頭看向莫悠離,眼神複雜,其中包涵了大量的感激之情。
莫悠離與他都是控蟲人,是這些蟲類最痛恨的存在,可以說,是莫悠離的出現,幫他分擔了一大半的火力。
最重要的是,若非他遇到了莫悠離,莫悠離執意要幫助他,并且帶動了其他的高手協助,他未必能像現在這樣,完好無損地站在這兒。
不,應該說,這個陣的難關非常大。
追毒移開視線,将在場其他人一一掃視:
這些在場的人,都是與霧芽族毫無關聯的人,然而如今,他們都是因為他的緣故,臉上多多少少都能看到些狼狽與疲倦。
反倒他本人,在這場專門針對他個人的陣法中,完全沒出半分力,健健康康,活蹦亂跳。
追毒發自内心感慨道:
若是沒有他們,單靠他一個人,大概直接就斷送在這裡了,就算僥幸不死,也至少脫了他一層皮,哪能像現在這樣?
“追毒?”
見追毒遲遲不語,莫悠離忍不住喊了一聲追毒名字,把神遊狀态的他呼喊回來。
追毒回過神來,趕緊正色道:
“破陣的辦法已經想出來了,其實很簡單,隻要想辦法讓這些蟲子,集中到一個地面,讓這些蟲子在地面上形成一個‘破’字,這個陣法自然而然就可以解除了。”
方法一出,其他人紛紛下意識蹙眉。
“這個難度,有點大啊……”
上官傑書忍不住感歎道。
他們光是應付這些透明蟲子,就已經有些應接不暇。
要如何才能做到,去引/誘這些蟲子,按照他們的想法,去找個地面,形成一個“破”字呢?
更何況,就算他們可以引/誘這些蟲子去形成他們想要的那個“破”字。
他們的眼睛看不見這些透明蟲子,要怎麼才能确認,他們引/誘的方向是正确的呢?!
徐韌兒:“若是我們往這些蟲子身上潑點有顔料的東西,不就能看見這些蟲子了嗎?”
上官傑書的顧慮,徐韌兒同樣也想到了,她思索片刻,提供解決方法。
聞言,追毒搖搖頭,否定道:
“不行,若是潑點顔料就能讓這些透明蟲子顯性,霧芽族的那幫老東西,就壓根不可能選擇它們來布陣。”
“那要如何才能破陣啊?!”
唐湫月一聽,撓撓頭,皺眉大喊道。
其他人齊齊沉默,一時之間,氣氛顯得格外得壓抑。
“其實,并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在大家都一籌莫展的時候,聶目風突然站了出來,說道。
這話一開口,聶耳風立刻知道聶目風想要做什麼,她頗為震驚地說道:
“你不是最讨厭跟其他人分享你的眼睛嗎?!你……”
難道愛情的力量就那麼大嗎?可是徐韌兒與聶目風的相識,連七天都沒有啊?!聶目風啊聶目風,你做人的原則呢?
“與她無關,我隻是純粹想要破陣,我若是不出馬,我們一群人,恐怕都要斷送在這兒。”
聶目風一聽就知道聶耳風心裡在想什麼,立刻反駁道。
聶耳風沉默了,隻是看向聶目風的眼神,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複雜。
“眼睛,什麼眼睛?”
唐湫月聽見這兩人的對話,發現他們有破局之法,趕忙問道。
這一次,聶耳風沒有選擇替聶目風回答,隻是靜靜凝視着聶目風,一言不發。
聶目風見聶耳風不願意替他解釋,在心中歎了一口氣,走上前,主動為衆人解惑:
“我的眼睛天生無法看見任何事物,隻能看見生靈的靈魂。
這些蟲子在你們眼裡,是完全隐形,難尋蹤迹,但在我這兒,卻是無所遁形,無論躲在任何一個角落,都不可能逃開我的法眼。
你們現在憂愁看不見這些蟲子,我可以幫忙,我能與你們共享我的視野,不過時間有限,最多一盞茶的時間,甚至更短。
你們需要在這低于一盞茶的時間之内,把那個“破”字制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