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韌兒:“湫月,你還好嗎?”
唐湫月笑了笑,起身道謝,繼續說道:
“我沒事,隻是……”
她的目光移向剛剛從蠶絲裡弄出來的斧頭,大家順着她的視線,一起朝斧頭望去。
隻見原本光潔明亮的斧身,此時上面全是白乎乎又黏糊糊的膠痕,幾滴粘液順着斧身邊緣朝地面滴落,原來散開的小草,瞬間由于粘液的緣故,交融在了一塊。
“這些粘痕,有辦法去除掉嗎?”
唐湫月揮動這把斧頭,對着其中一顆樹木,輕輕一砍,隻砍出了一點小缺口。
唐湫月撤回斧頭,預想之中,不能按照之前的力度了。
這一次,她漲了教訓,不至于毫無防備地差點向後跌倒,然而……
唐湫月默默看着與斧頭連接成一體的樹根,默默陷入了沉思。
被砍的那顆樹木,好像……被她連根拔起了……
“粘性太強了。”
唐湫月搖搖頭,總結道。
她上手掰斷了粘在斧頭兩邊的樹根,丢在地上,斧身隻留了一些樹皮殘渣,粘性太強,完全無法剔除。
徐韌兒低頭思索片刻,說道:
“會不會是因為武器太大了的緣故?”
若是占用體積小了,會不會相對比較容易自由伸縮回放。
“那讓我來試試看。”
柳柔淚站了出來,袖口的銀針連貫出現,柳柔淚運用内力将銀針連接,形成一條銀線,然後對着蠶絲的其中一個位置甩了過去,插/進内部。
一番操作之後,她朝衆人看了幾眼,大家對她點點頭,她立刻會意,用力撤回,試圖收回銀線。
很可惜,蠶絲内部的粘性強得可怕,柳柔淚一扯,銀線毫無動靜,完全無法收回袖中。
好在柳柔淚根本不缺銀針,唐湫月适才的狀況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她再一次運轉内力,銀線斷了一小截,留下了一根作廢的銀針,剩餘部分全部收回。
柳柔淚對着衆人搖搖頭,說道:
“跟武器的大小無關,就算武器極小,也是極難收回的。”
剛剛她用了起碼七成功力,還是無法成功将銀線撤走,那她也幹脆不浪費精力,反正她銀針多的是,不差那一根兩根。
不過……
“湫月,你剛剛從蠶絲那兒收回斧頭,大概用了幾層力?”
“四成啊,怎麼了?”
柳柔淚眼神劃過一絲驚訝,她心下震驚道:原來唐湫月的力量居然如此強悍!!
轉念一想,柳柔淚又覺得是在意料之中,她平日用慣了的是這種銀針類的輕武器,而唐湫月從小便使用那兩把巨大無比、異常沉重的斧頭,力量上自然不比尋常武者。
“各位,我們必須盡快解決掉這些蠶絲。”
衆人還在思考如何處理蠶絲粘性的問題,聶目風冷不丁地開口,把大家都注意力瞬間吸引了過去。
唐北駒發問:“此話何意?”
聶目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周圍蠶絲的位置,解釋道:
“我看不見你們口中的蠶絲,但是你們的動靜我都聽見了,我大概也清楚了此時周圍的環境現狀。
所以,我必須提醒各位,那些蠶絲裡面,全是蟲卵。
而且,根據我的觀察,這些蟲卵一直在不停地變大,随着時間的移動,它們拼命孵化生長,若是不盡快,很快,我們面對的就不僅僅隻是一堆毫無威脅的粘性蠶絲了。”
這個消息宛如驚雷,衆人紛紛沉默了。
然而下一秒,大家全部都松了一口氣,松弛的狀态令場外圍觀的李火滋感到困惑不解。
明明難關更高了,困境越深了,為何他們反倒安心了呢?
與李火滋雷同的想法不在少數,可惜他們并不清楚:追毒他們之所以感到放松,正是因為知道了困境到底是在哪兒!
若是隻是表面上簡單處理蠶絲粘性問題,那實在是太輕松了,後續的難題必然是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困難,難以解決。
未知的危險,才是最為可怕的!
霧芽族族長一直靜靜觀望追毒那邊的狀況,當聽見聶目風的話語,他情不自禁挑起眉頭。
他的心中頓時了然了一切:為何追毒他們能夠破解前面的陣法?
恐怕那個講話的白衣少年,就是破解上一個陣法的關鍵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