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有探報自西城的方向回來,宋謙疑惑道:“出了何事?”那探子立即下馬禀道:“君侯,西城那邊一隊軍馬正往此處來。”蕭斛眉眼一片冰涼,知道大抵是瑞王派來抄後的人。
他帶着沙礫感的嗓音沉穩清冽:“何人帶兵?”
探報躊躇兩息,低着頭禀道:“是季大人。”他記得這位季大人,曾和自家君侯商議過取源城一事,因此他對此人印象深刻。
蕭斛“嗯”了一聲,宋謙見蕭斛沒有再說的勢頭,便揮退那探報。
“我們也該啟程了。”蕭斛說完便帶着一衆軍馬一路往北,離開了此處。
蕭斛的軍馬走了不久,姜旒也帶着身邊兩千精兵到了這裡,冷風蕭瑟,空氣裡已經有了初冬的氣息,年關近了,愈至傍晚,這北風裡愈發像執了無影的刀子,刮得人面皮生疼!
姜旒擡頭看着天邊,暮霭沉沉候鳥栖霞,眸光卻比傍晚的風還要冷,今日隻等謝錦書将這些晉軍打的敗退她再出手堵截。
派去探路的斥候已經回來,朝姜旒禀道:“果不出大人所料,三裡外有邶軍埋伏,大抵有兩萬人馬。”姜旒點頭,數量倒是和師叔派去查探的人數一樣。
這會兒,她倒是稍稍放松了些,既然是兩萬人馬,她就讓邶國這些兵馬,記住教訓。
“報——”前頭白楊林中沖出一批戰馬,隻見他跨馬而下,面露激動之色,幾步就跪倒在姜旒身前:“季大人,這些邶軍果不其然突襲攻城,上将軍已經帶人殺出城與邶軍迎戰了!”
姜旒一聽立馬拉過缰繩翻身上馬:“蒙霖,餘下的人交給你了,前面一有消息,我自會讓人來報。”說着點了百來人往戰場那邊趕。
蒙霖看着姜旒的背影消失在了視野之内,握着腰間劍鞘的大掌愈發緊了些,他跟了姜旒那麼些年了,自然知道姜旒為什麼要親自觀戰。
少主還真是擔心這個謝錦書的安危!
姜旒的人馬到了一處有胡楊林遮擋的山巒之上,她讓其他人埋伏好,自己和山穗則看着遠處的兩軍交戰,此處正好能瞧見下頭的兩隊人馬激戰。
萬軍之中隻見一身銀白铠甲的謝錦書飒爽英姿,與一黑甲将校戰作一處,槍來戟迎,戟來槍擋,謝錦書手中一杆白銀槍武的是虎虎生風!
對面那一黑甲軍校坐下一匹白龍駒,這馬兒高大威武,矯健敏捷饒是隔得遠,也是十分搶眼,姜旒不禁出了聲:“真是好一匹玉獅子!”
别說姜旒,連山穗也是看呆了,這匹寶駒當真是漂亮威武。山穗看着謝将軍的銀槍在那黑甲軍校的戟下舞的也是毫無破綻,将那員将逼的是連連退後。
直到那将校強勢壓來,被謝錦書一招敗走勢就挑于馬下,直接奪了那将校坐下的白龍駒,再次殺入陣營。
摸上腰間的刀一刀劈了邶國軍旗,邶國的侍卒見自家将軍被挑死在馬下早就驚懼躊躇,那些個不知情的兵将又看着軍旗倒了俱是唯唯而退!
軍旗一倒,說明主将也沒了,沒了主将還怎麼打?!
晉軍見這一幕則是軍心大震!原本打了兩個多時辰的大戰大家都已經精疲力竭,這主将一死,似乎是又給晉軍打了一劑雞血!
追着邶國的敗兵去了。
上頭跟着姜旒守在此處衛兵侍卒都一個個看的熱血沸騰,恨不得抽出長刀也下去戰上幾回,
“去告訴蒙指揮使,可以收網了!”姜旒看着被晉軍俘虜的邶兵,以及往後逃竄的邶軍,她不欲殺那麼多無辜性命,卻也不能就讓他們這麼逃回文都!
這次邶軍敗仗,可以說是太過輕敵,他們不知道城裡有謝錦書,更不知道他們的人早就視他們為甕中之鼈,這一戰可謂是将計就計,天時地利!
如今進攻文都,捉住計博,整個元州五城,就都在他們手中了。
自山下飛來一匹戰馬,見了姜旒忙下馬禀道:“季大人,謝将軍捉了個人,讓您去瞧瞧!”姜旒正摸着馬鬃的手一頓,馬兒打了個響鼻。
“什麼人?”姜旒翻身上馬就要往山下去。
那探報一時有些為難,隻道:“卑職不知,好似與劉穩和軍防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