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纖細的指節在他發間穿梭。
蕭斛隻覺得感官都被無限放大,那細瘦的指節每一次穿過他的頸間心底都會帶起一陣震顫。
忽的,姜旒隻覺手腕上一緊。
就撞入一雙熱烈的眉眼之中,昏暗的燭光下那抹濃烈是那樣的清晰,姜旒有些懼怕那樣濃烈的視線,垂下的羽睫忽閃:“我們……該休息了。”
下一刻,攏在他發間的巾帛滑落在地,他略帶潮氣的呼吸卻愈發靠近,清隽的面容不斷在她眼前放大,一晃神她就已經被攏進了柔軟的錦被之中。
接着是他略帶涼意的唇落在她指間,姜旒顫着眼皮去看,隻見他十分認真的親吻着她的指尖,那樣溫涼的暖軟帶起姜旒心底的震顫。
指尖略帶潤意的暖軟下是他微微有些粗粝的舌。
姜旒猛的一下抽回自己的手,蕭斛就略帶不解的欺身上來,眼底是有些不解的複雜的情緒。
直到看見姜旒因為微微喘息而輕啟的嬌唇,以及面上的浮紅他才如同得到什麼邀請的信息一般将人重新攏回了自己懷中。
起初姜旒受不住他眼底那樣的沉,捏在他肩上的指節都用了很大力道,蕭斛擡起眼皮,額上似乎是因為隐忍克制而浸出的薄汗!
看着面前人瑩潤的面頰上浮起的紅他卻隻敢别開視線不敢多看,卻也因為她面上不太好的神色強自壓下心底的渴望,不敢再動。
姜旒看着他隐忍的模樣心中微微有些泛酸,一手輕輕捧住他的側臉,目光看向他因為隐忍而抿成一線的唇,輕輕吻了上去。
蕭斛起初有一瞬間的狂喜,随後就被心底浮上來的震顫替代。
窗外不知何時又下起雨來,院裡的風雨卷着枝葉在風中浮沉,最後一齊跌落至樹下的水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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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
姜旒同蕭斛成婚的消息傳入上京,胡皎便在殿中坐了一夜。
文羽詩帶着身邊的婢子到了殿外,守在殿前的侍卒才上來問好:“娘娘,您來了。”文羽詩道:“麻煩大人通傳一聲。”
侍卒連忙進了殿門,不久後出來,朝文羽詩道:“娘娘,陛下請您進去。”文羽詩微颔首,算是謝過。
自打胡皎繼位,文羽詩就被封了淑妃,如今已經選了一次秀,宮裡多了幾位貴人,皇帝卻誰都不曾寵幸,文羽詩這次來,就是勸胡皎的。
原先她視姜旒為勁敵,如今,姜旒和邶王成了婚原本在她心底的那些執念似乎全都蒸發了一般。
她知道,姜旒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位置。
如若她想坐的是這個位置,那就會換一個皇帝。
文羽詩深吸一口氣進了殿内,就瞧見胡皎站在窗前的身影,她神色暗了暗:“陛下,臣妾命人炖了些蓮子百合湯,養心安神,可以多喝些。”
胡皎看着文羽詩,眸色微沉,認真道:“淑妃,我封你為後,你可願?”文羽詩盛着湯的手一頓,差點灑了出來。
她不明所以看向胡皎:“陛下,您……怎麼了?”胡皎卻閉了閉眼背過身去:“就這麼定下了,你下去休息吧。”文羽詩愣愣看了眼那個落寞孤傲的背影。
隻好從命:“是。”她緩緩出了殿門有些感歎。
陛下看不懂姜旒的心,她卻是看的明白。
姜旒是草原上翺翔的鷹,而陛下卻是個想要養鳥的人,可那樣淩厲的鷹,又怎會屈居在這牢籠之中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