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沒怎麼注意,但那封信隻能看一次,所以有些地方沒法完全複刻出來。”
“我也是,大概寫寫就行。”
降谷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過了筆,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有些習慣松田陣平的行事方式。
這多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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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倚靠在書桌邊沿,打量着降谷零憑着記憶寫下的來自諸伏景光的自述信件,越看越狐疑。
另一邊依舊規整坐在床上的降谷零沉思着那張松田陣平寫下的來自萩原研二的求救信,越想越蹙眉。
空氣靜默了不知道多久,松田陣平才緩緩開口:“我并不是很能理解,蘇格蘭都跟那個你同歸于盡了,你到底出于什麼心思依舊選擇玩這個遊戲的?”
“啊……”降谷零恍然驚醒,回過神猶豫着回答松田陣平的疑問:“我一開始沒發現遊戲的問題。
後來意識到波本就是平行世界的自己的時候……
我想救他,我想讓蘇格蘭變回諸伏景光。”
他平靜述說:“這是那個我的願望,所以無論如何我總要嘗試一下,他對蘇格蘭的感情從來不假,隻是身上肩負的責任讓他選擇了利用這份感情,理智讓他不敢冒着風險去賭蘇格蘭的選擇。
而到了最後時刻,他終于可以隻是他自己的時候,他願意接受一切結局隻為給蘇格蘭一個機會。”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沉默了幾秒,做出評價:“這麼說的話,你是個混蛋又很盡職。”
降谷零無言捂臉:“對,我放棄了他無數次,卻又在最後期冀着一場奇迹。”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麻爪了,救救救,他不是這個意思,上天能不能賜給他一個好用的語言翻譯器救救現在的他啊喂!
腦子裡閃過無數看過的語言藝術類的書,松田陣平斟酌了好一會才擠出幹巴巴的話:“你們不是同一個人。”
“他的所作所為也與你無關,而且說到底他根本沒有辦法救他,隻能看着他一步步走向絕路。
他們的友誼在最開始就建立在謊言之上,之後再怎麼情真意切,隻要做不到冒着一切付諸東流的風險将謊言撕開,去相信他,去信任那個鮮血淋漓的人會背離他的一切走向自己,那這些所謂的情誼都隻是空中樓閣,輕易便能徹底倒塌。”
松田陣平越說越順,絲毫沒發現自己的言辭也越來越鋒銳,銳利的話語将一切血淋淋的在降谷零面前撕開,展現在他的眼前,降谷零半捂着臉,整個人看起來快要碎掉了。
“但是責任、信念、原則……一切的一切都沉沉的壓在他身上,所以他沒辦法坦白,也不能夠去冒險,即使被交付在手上的信任和感情是如此沉重……但也正是如此可以不必冒險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另一種選擇帶來的價值就無限低了……
雖然不太懂降谷你怎麼确定的,但顯然你很肯定另一個降谷對蘇格蘭有着同等重量的感情對吧,那這樣看起來他快被自己逼瘋了的樣子。”
“啊,對。”像是超過了某種阈值,降谷零陡然平靜了下來,淡然擡眸與松田陣平對視,無波無瀾的道:“所以最後他才會一個人去找蘇格蘭,就是奔着找死去的。”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
看起來降谷好像是平靜下來了,他話療安慰的效果令人意外的還不錯?
松田陣平有些不太确定的想到。
他不太願意去想降谷零可能被自己刺激壞掉了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