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
“啊——”
兩人都摔倒了,小貓也受到了驚吓,它迅速掙脫朔晦瑞,輕巧地跳躍,往旁邊跑走了。
朔晦瑞感覺門牙那裡傳來一陣劇痛,她顧不得親在了人家臉上,爬起來摸了摸自己的上嘴唇,還是很痛!
突然,朔晦瑞面色慘白,張開嘴往手心裡一吐,一顆隐隐帶着血迹的潔白門牙被她吐了出來。
“小瑞!”
朔晦熙一看見妹妹牙都磕掉了,連忙從樹上跳下來,把朔晦瑞從還懵着的佐久早聖臣身上拉起來查看她的情況。
朔晦瑞經過剛開始的驚慌,現在已經緩過神了。
她确實也是在開始換牙了,這次意外也隻是加速了這個不可避免的過程而已。
而且佐久早臉上也被她的牙磕出來了一個小坑,紅紅的,配上他呆住的漂亮臉蛋,看起來頗有幾分可憐。
佐久早聖臣瞪大眼睛,海藻一樣的自來卷遮住眼皮,他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臉。
他……他被人親了!
他臉頰滾燙,甚至剛剛小女孩爬起來的前一秒鐘,柔軟的觸感仍然停留在他的腦海裡。
佐久早聖臣甚至感覺自己不是被親了一下,應該是被蜜蜂蟄了一下,不然為什麼他的臉又燙又癢的。
“對不起,佐久早同學,你的臉還好嗎?”
聽到了朔晦瑞的話,佐久早聖臣終于從那種奇異的感覺中脫離出來,但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隻能睜着明亮的黑色眼睛,任由紅霞爬上他整個臉頰和脖頸。
朔晦瑞其實不太想說話,她剛掉了門牙,說話不僅有點痛,甚至她感覺自己講話的時候還漏風,肯定很醜。
但面前的小孩紅着一整張臉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樣子實在是讓她不忍心什麼都不說。
朔晦熙一在确定自己的妹妹沒什麼大礙之後稍微放下了心,隻是平日裡嬉皮笑臉的樣子也收了起來。他毫不客氣地看着面前這個害的妹妹磕掉了牙齒的臭小子,大手一拉就把佐久早聖臣從地上拉了起來。
“喂,起來了小子——”語氣非常惡劣。
“我沒什麼事,隻是意外而已,還有,佐久早同學,最好早點回家去處理一下你臉上的傷握。”
見到佐久早聖臣仍然在原地沒什麼反應,朔晦瑞拽着哥哥道了别之後就攥着自己剛剛掉下來的門牙回家了。
隻留下呆呆地站在原地,紅着臉的佐久早望着朔晦瑞的身影慢慢消失。
對于換牙這件事,朔晦瑞覺得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沒有什麼需要額外注意的地方。
但是對于除了她以外的朔晦一家人來說,小女兒/妹妹門牙掉了其實是一件很大的事。
在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朔晦平治和朔晦枝櫻先是誇獎了他們兩個的樂于助人和樂于助貓。
然後……
朔晦枝櫻頭一次對着朔晦熙一冷下了臉,“熙一,妹妹還小,我先不說她,但是你……”
朔晦平治也加入了聲讨的行列:“你是男孩子,還是哥哥,怎麼就讓妹妹開學第二天就受傷了呢?”
朔晦平治和朔晦枝櫻對視一眼,由朔晦平治做了總結:“爸爸媽媽很開心你們能夠積極幫助别人,但是這一切要建立在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之下。”
朔晦熙一和朔晦瑞點點頭,尤其是朔晦熙一,他握緊拳頭,在心底暗暗發誓以後一定不會讓妹妹在自己眼前受到任何傷害。
見到兄妹兩人都認識到了錯誤,朔晦枝櫻滿意地點點頭,剛剛冷下的臉色也在一瞬間神奇地恢複了原本的溫柔。
“嗨嗨,你們兩個快去休息吧。”
門牙被朔晦瑞用一個小盒子妥善地收藏了起來,她小心地摸了摸還有些疼痛的牙龈,決定這幾天都要少吃點最喜歡吃的曲奇。
第二天朔晦瑞來到教室的時候,發現昨天還很早到的佐久早聖臣卻沒有出現在位置上。
直到快要上課的時候,佐久早聖臣才背着書包進門,隻是他并沒有走向自己的座位,反而紅着臉走到朔晦瑞面前。
朔晦瑞問道:“佐久早同學,怎麼了嗎?”
佐久早聖臣臉上昨天被她磕出來的紅印已經消失了,隻是臉還是像昨天一樣紅紅的。
他默不作聲地從自己的衣服兜裡掏出一盒牛奶,放在了朔晦瑞的桌子上。
“诶?”
佐久早聖臣看起來很難為情的樣子,“我問我媽媽了,她說掉了牙齒要多補鈣,所以……給你牛奶喝。”
诶诶诶?
坐在朔晦瑞前面的中島幸栀子驚奇的轉過來,昨天還像個小啞巴的佐久早同學居然主動給小瑞送牛奶?!
看到越來越多同學都看過來,朔晦瑞連忙拿起牛奶,道:“謝謝你,快上課了,你快先回座位吧。”
佐久早聖臣點點頭,但是他并沒有直接坐下,而是拿出了一瓶消毒酒精,對着幹幹淨淨的桌子和椅子仔細地噴了噴,又用随身攜帶的手帕把桌面和椅子上的水漬擦幹淨,再把手帕折好收起來。
做完這一切,他才放心地坐下。
默默觀察他的朔晦瑞睜大眼睛,原來佐久早同學還是個潔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