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鐵朗神情嚴肅,過敏嚴重起來是會死人的,再拖下去如果休克就危險了。
孤爪研磨點了點頭,他的體力不如小黑,此時情況緊急,自然是黑尾去送她更快。
想起少女窩在黑尾鐵朗懷裡呼吸困難的樣子,孤爪研磨握緊拳頭,轉頭往體育館裡跑去。
體育館微微合上的大門被人用力撞開,“砰”的一聲吓了門邊正在喝水的月島螢一跳。
他抓緊水杯,皺着眉看過去。
原本以為是日向翔陽或者灰羽列夫這種粗魯一根筋的家夥,沒想到卻出乎意料。
撞門的人居然是那個一直以來都保持着低電量模式的音駒二傳。
距離并不遠,但是孤爪研磨卻跑的很快,他金色的貓瞳迅速掃過場館,找到場地另一邊正在和烏野的三年級組說着什麼的烏養系心。
被抓住手臂的烏養系心一臉懵地擡起頭,驚訝地發現來人是那個難搞的音駒血液神教的大腦。
孤爪研磨簡單地向他陳述了一下情況。
烏養系心和旁邊的武田一鐵聽完之後都面露擔憂,武田一鐵迅速道:“我和清水現在趕去醫院,烏養教練你留下指導訓練。”
清水潔子了解了情況,安撫好六神無主的谷地仁花,迅速收拾好了東西和武田一鐵走了。
月島螢見到武田一鐵和清水潔子急匆匆離開的背影,他右眼皮重重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個音駒的二傳被菅原孝支和澤村他們圍着,似乎是在問着他什麼,月島螢放下水杯和毛巾,往那邊走去,聽到了朔晦瑞的名字。
她出事了?月島螢眉心緊蹙。
他表面似乎仍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但是眼中擔憂的情緒藏不住一點。
孤爪研磨逃出了這群人東問西問的包圍圈,他坐在旁邊的長凳下,神色已經變回了之前的平靜。
身為教練的烏養系心理解大家的心情,讓在場的大家先不要擔心。
“武田老師已經趕過去了,有什麼消息我會及時通知大家的,現在都回去正常訓練。”
衆人雖然憂心忡忡,但是他們總不可能烏壓壓一片全部抛下訓練去醫院看她。
要是真的去了,不僅不能幫到朔晦瑞,還會被當成妨礙治療的問題少年趕出去吧。
菅原孝支拍了拍月島和山口,“朔晦馬上就回來了,先走吧,和森然的練習賽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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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過敏導緻的喉頭水腫,幸好來得及時,我們已經注射了藥物,挂完水就好了。”
醫生出了診室,對着等候在外的高大男生說道。
負責朔晦瑞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急診女醫生,她戴着口罩有些不滿,“你女朋友這已經算是重度過敏了,以後一定要注意遠離過敏源。”
黑尾鐵朗愣了愣,他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醫生塞了一袋東西,“等她醒了記得給她吃藥,我先走了,小夥子記得好好照顧你那個漂亮女朋友噢。”
呆呆拿着藥的黑尾鐵朗在原地笑了笑,轉頭進了朔晦瑞休息的診室。
漂亮女朋友?
躺在床上閉着眼睛睡着的朔晦瑞現在的樣子略微有些可憐。
裸露在外的雙臂上到處是紅紅的斑點,手腕都粗了一圈,手背上還連着輸液管。
據護士小姐們說剛到的時候因為手上腫的太厲害她們都差點找不到血管下針。
那張小臉也是,臉頰紅腫得像是塗了過量的腮紅,眼睛也很紅,像剛哭過一樣……
糟糕!為什麼他會覺得她這樣子意外的很可愛啊。
意識到這一點的黑尾鐵朗羞愧的收回了視線。
朔晦瑞恢複意識的時候看到坐在一旁的黑尾鐵朗,記憶逐漸清晰起來。
當時好像是孤爪前輩先發現的她,然後黑尾前輩送她來的醫院……
“喲,經理小姐終于醒了,你可是整整昏迷了一個小時了。”
朔晦瑞眨了眨眼睛,他這個語氣,不聽内容還以為她昏迷了三天三夜呢。
喉嚨還有些異物感,但勉強可以說話。
“謝……”
黑尾制住她想繼續說話道:“先别說話了吧。”
知道她想說什麼,黑尾鐵朗摸了摸下巴,道:“道謝的話等你好了再說吧。”
還以為他會說“道謝的話就不必了,畢竟本人一向慈悲為懷”之類的話,朔晦瑞瞟了他一眼。
吞咽口水都有些困難,這次的過敏反應好大。
她花生過敏還挺嚴重的,平時因為會注意看成分表和下意識仔細品嘗。所以能避開大部分過敏源。
但是今天确實是她大意了,加上那個餅幹意外的好吃,就沒忍住多吃了幾塊。
果然人不能吃的就是最好吃的。
這次确實是得感謝他。
之前的幾次都沒這麼嚴重,過敏反應來得又快,嚴重的喉頭水腫可能會導緻窒息和休克,要是她倒在廁所沒力氣呼救又沒人發現,可能真的會出大事。
想起最後的記憶中還模糊看到了孤爪前輩,朔晦瑞悄悄歎了口氣,又松了口氣。
這算救命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