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牛島若利的發球局,連得兩分之後扣球出界讓大家松了一口氣,然而裁判的改判和月島的受傷又再次讓局勢緊張起來。
“受…受傷了。”
谷地仁花顫抖着指着場内被衆人圍起來的月島螢。
朔晦瑞和谷地仁花跑向醫務室的時候忍不住苦中作樂的想。
僅僅打了四場比賽,三個人進了醫務室,烏野今年的運氣簡直了。
所以,經過了這麼多艱難險阻,可一定不能止步在這裡啊!
她們到的時候清水潔子和月島明光已經陪着人進去處理受傷的地方了,朔晦瑞和谷地仁花擔心貿然進去會影響醫生,隻得偷偷在打開的門邊觀察。
醫生道:“把小指和無名指固定在一起,應該勉強能繼續比賽,但就是這樣子你隻會更痛。”
“沒關系。麻煩您了。”
是幾乎沒有猶豫的快速回答,他好像完全沒有放棄想要繼續上場的念頭,隻是皺眉沉思等會上場的時候應該怎麼做。
處理好傷口出來的時候,月島螢看了堵在門口的兩人,什麼也沒說,隻是點了點頭就準備回場地。
朔晦瑞握緊拳頭,對着他的背影,大聲喊道:“去赢下這場比賽吧,阿螢!”
他依舊沒回頭,隻是繼續向前奔跑,但朔晦瑞知道他聽到了。
加油啊。
加油啊,烏野!
——
所有的事情沒有塵埃落定的時候,她隻敢結合事實進行試探性的猜想,但真正看到烏野赢下決賽的這一刻——
朔晦瑞還是覺得不太真實,直到仁花醬帶着眼淚抱住她的那一刻,她才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有了實感。
“我們……赢了?”
細弱蚊蠅的呢喃被谷地仁花捕捉到,她眼底還帶着淚水,随着點頭的動作熱熱地落在朔晦瑞頸窩裡,給她帶來了一絲真切的實感。
白鳥澤很強,毋庸置疑。
但成群的烏鴉羽翼已經豐滿,重疊的身影遮雲蔽日,終于超越了制霸多年的大白鹭。
朔晦瑞一旦哭起來就有些止不住,看到大家站在領獎處接過獎杯和證書的時候還在哭。
谷地仁花和田中冴子都過來幫她擦眼淚。
她們兩個緩過來了,谷地仁花看見朔晦瑞哭的眼睛鼻子臉全都紅了的樣子還在轉頭偷笑,别以為她沒看見。
朔晦熙一無奈地幫她收拾好東西,陪着人走到休息區。
中間路過了白鳥澤的休息區,朔晦瑞揉了揉有些不舒服的眼睛,回過神的時候牛島若利都已經走到面前來了。
“若利?”
“嗯?”
有什麼東西遞了過來,朔晦瑞下意識接過,手心是柔軟的布料,是一張幹淨的手帕。
牛島若利猶豫了一下,還是又從她的手中拿起手帕,輕柔地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那雙淚眼朦胧的暗金色眼睛,眼睛周邊和鼻頭都是一圈紅,看起來怪可憐的。
明明赢了,還在若利面前哭什麼的。
朔晦瑞覺得不好意思,她抓住手帕制止了他的動作,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得擡起另外一隻手臂,主動抱了抱他。
兩具身體貼在一起的時候,朔晦瑞明顯的感覺到了他身上的過高的熱意,還有他一瞬間的顫抖。
然而僅僅是在一瞬間以後,他便用力地回抱了她。
“喂——好了吧,我還在旁邊呢,不要當我這個哥哥不存在啊喂!聽到了沒有,牛島家的小子!”
牛島若利放開了朔晦瑞,小聲道:“别哭了,對眼睛不好。”
說完之後才去跟朔晦熙一打招呼,然後被他“客客氣氣”地送走了。
雖然之前朔晦瑞就有提過隻認識白鳥澤的王牌,但是谷地仁花還以為隻是普通朋友的關系。
她一臉驚恐地看着剛剛在球場上顯得極為可怕的牛島若利往這邊走過來,還以為他是來找麻煩的,沒想到球場下的他卻一副天然呆的樣子,甚至居然沒有聽出來熙一哥話語中隐帶着的的不滿,告完别之後就那樣回去了。
朔晦瑞又被朔晦熙一敲了敲頭,“笨蛋!還看什麼?他都走了!”
他氣呼呼的樣子很好笑,但是朔晦瑞沒管他,隻是道:“總感覺,這場比賽之後的若利,不一樣了。”
“啊?”
田中冴子不解,她對牛島若利不算熟悉,看比賽也完全是因為田中龍之介,隻是道:“有什麼不一樣,他本來就很恐怖了,總不可能長出三頭六臂吧。”
“不是這樣啦冴子姐!”
說話間,幾人走到了休息室,
打完比賽的大家雖然興奮,但是也表現出來不可避免的疲憊,畢竟是第一次打滿五局,無論是體力和精力都消耗得很厲害。
月島螢道:“我要再去處理一下手。”
澤村同意了,說大巴車會在門口等着,等會還要去開慶功宴。
隻是月島螢走了過來,但是一直和他形影不離的山口忠卻沒有跟過來。
“你和我去。”
朔晦瑞還沒來得及說出話,就已經被月島螢拽走了。
“阿螢?”
再次聽到這個稱呼,月島螢的耳尖一抖,感覺連着臉頰一起都有些發燙。
“……嗯。”
似乎是回應,但還是拉着她悶頭走着呢。
“手怎麼樣?還痛嗎?那個攔網超級厲害啊,阿螢一直封死斜線球是故意的嗎?我們能一起去春高了啊!你是不是也很高興?”
這麼多問題要回答要先回答哪個啊?
月島螢的目光落在與她的手交握的左手上,不自覺又拉緊了些,嘴角揚起了笑容。
“嗯,很高興。”
無論是那個瞬間還是現在,都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