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翔陽含着感激的眼淚把練習和筆記收好。
旁邊的黃金川正在和大家交換着郵箱和聯系方式。
月島螢則走了過來,到朔晦瑞面前站定,他似乎是在壓抑着自己的嘴角,但是高興的情緒還是從眼角眉梢這些地方溢出來。
他狀似不經意,但鏡片下的黃色瞳仁就像水晶一樣閃閃發亮地盯着她,“來接我們嗎?”
“額……”
你們都是高一年級生了還需要我來接你們嗎?
朔晦瑞其實隻是過來感謝一下鹫匠教練順便給日向翔陽送筆記,但是看着月島螢略顯期待的目光,她直覺好像不能直說。
她還在思考怎麼回,但此時牛島若利也已經換好了衣服走了出來,他身後還跟着幾個人。
他的目光鎖定了朔晦瑞,便直接走了過來。
“小瑞,謝謝你特意等我,我們回去吧,剛剛媽媽發信息給我說她已經到你家了。”
牛島若利身材高大,雖然看着不苟言笑,但他對朔晦瑞說話時的專注和溫柔誰都能夠輕易地看出來,不知情的人會認為他們非常登對。
跟着牛島若利的濑見英太裝作看天看花看樹看草的樣子,在間隙間努力地朝着大平獅音使眼色。
雖然已經過了很久,但是濑見英太對朔晦瑞還是有印象的。
他和牛島若利做隊友已經三年了,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溫柔地對待一個人,他早就覺得這兩人不對勁。
如今一看,他當初的猜測果然沒錯。
天童覺想要過去,卻被早有察覺的大平獅音一把架住。
月島螢覺得非常礙眼,他眯着眼睛抿着唇看着面前的兩個人,神色非常危險。
【謝謝你特意等我】
他仔細品味着剛剛牛島若利說出來的這幾句話,原來她是特意來等牛島的。
【媽媽說她已經到你家了】
呵呵。
原來你們上一代的關系都這麼好嗎?
酸氣沖天的月島螢覺得自己嫉妒得快要打結了,但是他也知道她有自己的社交,他沒有身份和權力去妨礙她的正常生活。
月島螢想通了,但月島螢咽不下這口氣。
于是他皮笑肉不笑地揪住日向翔陽後頸的衣服,面向朔晦瑞稍稍有些陰陽怪氣地道:“朔晦同學這麼忙,那還是我送日向小朋友回家好了,萬一沒人送走丢了可怎麼辦呀?”
朔晦瑞還木着一張臉沒說話,牛島若利便轉頭看他們關心道:“好的,注意安全。”
完全沒有挑釁到對方反而自己被對方挑釁到了的月島螢握緊了拳頭。
《論被天然包圍的一生,月島螢應如何破局?》
月島螢轉頭就走,日向翔陽不明所以但還是跟朔晦瑞和牛島若利告别之後才去追月島螢。
不是月島螢說他要送自己回家嗎?為什麼不等他?
朔晦瑞叫住他們倆。
“翔陽!阿螢!”
日向翔陽停住腳步,轉頭看她,臉上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月島螢雖然沒有像他一樣情緒外放,但還是“乖巧”地停住了腳步,隻是微微側頭。
朔晦瑞從把右手拎着的兩個紙袋一人一個遞給了他們。
“合宿辛苦啦,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見。”
她朝着兩人眨眨眼睛,道:“那就麻煩最細心最溫柔的阿螢把我們珍貴的副攻手送到車站啦!拜拜!”
珍貴的副攻手提着袋子開心道謝,最細心最溫柔的阿螢也矜持地點了點頭。
——
沒過兩天,為了更好地鍛煉自身,經過和伊達工的交涉,兩所學校的排球部定下了一場練習賽。
練習賽當天是個雪停的好日子,但朔晦瑞還是裹了很厚的幾層衣服過來。
她很怕冷,即便圍巾、帽子和手套一樣不差,還是凍得一縮一縮的。
看着日向翔陽穿着單薄的T恤和隊服外套,朔晦瑞敬佩之餘又感覺自己身上仿佛被冷風吹過。
他不覺得冷,她都替他冷。
伊達工的三年級在IH失利之後已經引退,現在的隊裡的主力是二年級,除了承擔鐵壁的主要職責的青根高伸和二口堅治之外,還有了身高一米九的黃金川加入。
如今的伊達工業的球員,個人實力都不容小觑,隻是還缺乏磨合,身為二傳手的黃金川的技術也稍顯稚嫩。
隻是烏野這邊的狀态似乎也不太好,影山似乎有些焦躁,東峰旭想要錯開攔網嘗試時間差進攻……
影山飛雄自從回來之後,似乎就有些悶悶不樂。
朔晦瑞有些擔心,但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詢問他。
這場練習賽中的影山,好像也有些不對勁。
他的狀态很奇怪,總感覺,有什麼心事。
連帶着整個球場的氣氛都弄得奇怪起來。
“氣氛好糟糕……”
烏養系心抱着手臂自言自語道。
先是月島螢差點和影山飛雄吵起來,然後是影山傳球給東峰卻未能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