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粹的快樂是會傳染的，黑尾鐵朗愣了愣，在自己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露出了同樣的笑容。

他看着懷裡笑眼明亮的少女，此刻，仿佛全場的燈光都彙聚在他懷中的人身上。

朔晦瑞反應過來自己抱着對方發瘋的時候整張臉都開始發熱，她大腦宕機，還沒來得及放開他就被從後面沖上來的列夫撈出來。

隻是臉上的汗迹都還沒擦幹的灰羽列夫撅着嘴非常不高興，他把人從自家主将懷裡撈出來困在自己懷裡，像是着急展示自己的孔雀一般着急地問道：“小瑞姐，你看看我啊——”

“我剛剛的扣球——超級厲害的。”

灰羽列夫的話音還沒落下，旁邊孤爪研磨的聲音涼得就像是一盆冷水澆頭淋下。

“你還是先把你的接球練好吧。”

朔晦瑞摸了摸他主動低下來的毛茸茸的腦袋，道：“我看到啦，列夫進步超級大的！”

被誇獎的灰羽列夫眼睛亮晶晶的，也無暇去反駁研磨了，這時候倒是像一隻乖乖的犬科動物，搖晃着蓬松的大尾巴，彰顯着自己的快樂。

孤爪研磨慢悠悠地走上來，他懶洋洋的擡眼，聲音有些輕：“明天就要對上你們了。”

黑尾鐵朗的視線也落在場内正在列隊的烏野衆人，挑起嘴角，感歎道：“垃圾場的決戰，終于要上演了嗎？”

垃圾場的對決。

又聽到這個熟悉的說法了。

據說是因為烏鴉和貓都經常出現在垃圾場附近，又經常因為搶食或者其他原因而拉起來，所以兩校排球部的對決便因此得名。

朔晦瑞握緊拳頭，下巴高高揚起，但少女神色中的挑釁反而讓她明媚得像是冬日裡的太陽，牢牢攫取着他們的視線。

少女朗聲道：“我們的目标可不僅僅是赢下你們，我們要拿到的是春高優勝！”

黑尾鐵朗抱住手臂，高大的身影輕而易舉便覆蓋住比起他來說身材嬌小的少女，他笑得同樣滿懷自信：“不巧，我們也是。”

朔晦瑞告辭離開之後，黑尾鐵朗淡了笑容，他本想看看孤爪研磨臉上的表情，卻被對方淡漠的目光抓了個現行。

“研磨，你……”

“小黑，明天，我們要赢。”

孤爪研磨看着自己的幼馴染，雖然表情和語氣都沒有過大的波動，但黑尾鐵朗卻奇異地感覺到了他的堅定。

稍微有些感動诶。

雖然不知道他這樣是因為烏野裡的誰……

還沒說出口的詢問在黑尾的思考之下又咽了下去。

算了，下次再問吧。

明天，一定會赢下他們的。

——

1月6日晚。

投了币，朔晦瑞從自動販賣機裡拿出香蕉牛奶。

她插了吸管喝了一口，神色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托月島螢的福，讓她發現了這款牛奶。

目光瞥見了下樓的人，朔晦瑞立即擡手朝他們打招呼。

“阿螢！小忠！”

他們倆似乎都是剛洗漱完，頭發上帶着些許潮氣，穿着柔軟的長袖衛衣。

山口忠從月島螢身後走上來，他的臉有些紅紅的，那一簇平時總是翹起來的呆毛也柔軟地垂下，顯得更加無害了。

月島螢看了她一眼，隻是微微點了個頭，也沒說話，往旁邊的自動販賣機走去。

“明天要和音駒打了呢，我們之前和他們的練習賽老是輸呢，啊——”

山口忠有些緊張，作為關鍵發球員的他可是對音駒記憶猶新，因為他們及其穩健的一傳。

朔晦瑞拍了拍山口忠的肩膀，道：“大地前輩不是說了嗎，要把輸給音駒的記憶都留在宮城。”

“再說了，我們還有這麼多秘密武器，小忠的跳飄球進步了那麼多，明天可要好好讓他們看看。”

朔晦瑞可是對大家很有信心的，她咬住吸管，滿足地喝完香蕉牛奶。

月島螢從出貨口拿出飲料，皺着眉走過來。

他拿着兩盒牛奶，把原味的那一盒遞給了山口忠，自己則給另外一盒插上吸管倚在牆邊喝了起來。

朔晦瑞注意到他喝的是昨天自己請他喝的草莓牛奶。

“我就說阿螢一定會喜歡這個草莓牛奶吧。”

面對朔晦瑞看過來的喜悅眼神，月島螢隻是不适應地歪頭不與她對視，用比平時更小的音量說道：“勉強過得去而已。”

今天也是不坦誠的阿螢呢。

——

春高的第三天，被稱為魔鬼的第三天。

在這一天，會決出八強和四強，連續兩場比賽，對選手的身體和心理的壓力都非常巨大。

烏野的全體經理都盡力做好後勤工作，她們的戰場并不是在球場，都是在球員們的身後，提供着後勤補助。

如果讓朔晦瑞來評價迄今為止烏野遇到的勁敵，朔晦瑞會把代表強大的一票投給白鳥澤，把代表無畏的一票投給稻荷崎。

而音駒……

則是最難纏的對手。

一傳極穩、二傳孤爪運籌帷幄，還有身為中流砥柱的主将黑尾的攔網，列夫和犬岡走也逐漸成長了起來。

朔晦瑞和谷地仁花站在分隔圍欄外，随着裁判吹響代表比賽開始的哨聲，她們的目光專注地投向場上的大家。

與之前夏季合宿時候的大家相比，每個人無疑都成長了，最明顯的當屬日向，他已經不再是接球的漏洞了。

他頻頻給出了一個個優秀的一傳。

但音駒果然還是那個難纏的音駒。

第一局，雖然一直積極進攻的是烏野一方，但因為音駒極其優秀的地面防守，他們的得分率并不高。兩方的得分極其接近，稍不注意都有可能錯失這一局。

超進攻意識被孤爪研磨利用，他刻意地抓住了烏野的大家都在準備發動同時多發位置差攻擊的時機，打回去的那一球的位置十分巧妙。

是影山跑向網邊、其餘人交錯移動的地方，也是出乎自由人的意料的位置。

27:25

音駒拿下了第一局。

【烏野看似以攻擊壓制對方，但是拿下第1局的卻是音駒高中】

講解員的話通過擴音器，傳到了場邊所有人的耳中。

從上一局開始，對方就在有意無意地迫使日向接一傳。

這曾是烏野昨天用來對付稻荷崎王牌尾白阿蘭的戰術，今天卻用在了日向翔陽的身上，巧妙地封鎖他們的快攻。

“小谷、小瑞——原來你們在那裡觀戰啊！”

是木兔光太郎和赤葦京治。

經過赤葦京治的多次糾正，木兔總算是不再喊“蛋撻同學”這個尴尬的稱呼了，但随後又非常親密地直接叫起了她的名字。

當然，朔晦瑞對此并不在意，但是面對木兔光太郎讓她也直接喊他的名字的請求，朔晦瑞還是用不禮貌的理由拒絕了。

朔晦瑞和谷地仁花也向他們打招呼。

“木兔前輩，赤葦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