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晦瑞并不感到意外,她之前就聽說過孤爪研磨打排球的契機是因為黑尾鐵朗的鼓動。
他也并不是像日向和影山那樣沒排球就不行的類型,或者說正相反。
除了春高時那場垃圾場決戰,她幾乎很少從孤爪研磨身上感覺到非常強烈的情感表達。
朔晦瑞轉過身看了看空曠的場館,光可鑒人的地闆、白色的球網、地上還有零星幾個散落的排球……
“那就好好珍惜現在還在打排球的時光吧,研磨前輩。”
朔晦瑞做出傳球托舉的動作,“雖然以後不能看你打排球了有點遺憾,但是如果是研磨前輩想的話,感覺做其他任何什麼都會很棒的。”
對于孤爪研磨來說,夏天燥熱的天氣、毒辣的陽光、吵鬧的蟲鳴、繁重卻不得不認真對待的訓練、隊裡的單細胞,無一不是令他想要退縮原因。
但就像她說的那樣。
好好珍惜吧。
再怎麼樣想要中途退縮,居然也瞻前顧後地打到了現在。
孤爪研磨永遠不會忘記自己打過排球的經曆,隻是這其中的每一天就像被汗水浸染褪色後的照片。
他不再記得自己趴在地闆上大口喘氣的細節,運動導緻的肌肉酸痛也在隊友提醒後的拉伸後逐漸減退……
記憶會變得模糊,而難忘的是在一起度過珍貴時光的人們。
孤爪研磨暗下決心。
就讓他在最後的一年裡,充滿敬意和珍惜,努力問心無愧、内省不疚的度過吧。
這次合宿結束之後,部活會暫停一段時間,朔晦瑞也會留在東京,等到第二學期開學再返回宮城。
今年的暑假合宿拉下了帷幕。
感謝大手筆的贊助商們,讓幾所高校排球部的帶隊老師們都敢帶着一大群十幾歲的男高中生們去烤肉店了。
他們人很多,幾乎算得上是包場,烤肉店的老闆親自接待了他們。
座位也并沒有按着學校分,大家勾肩搭背的過來,嘻嘻哈哈地也不管身邊的人是誰就拉着一起坐下。
朔晦瑞這一桌都是熟人。
除開和她一起過來的孤爪研磨和谷地仁花,被日向和山口拉過來的影山和月島,枭谷的赤葦京治和尾長涉。
旁邊桌是想要擠過來但沒位置的灰羽列夫,他旁邊還坐着山本猛虎和福永招平,對面是烏野的三年級組。
一圈的大家都非常熟悉,每個人都能夠說上話,完全不會冷場。
三年級的前輩總是會不自覺地感歎敢問路在何方,山本猛虎長歎一聲,“啊——怎麼辦啊啊啊我果然還是想畢業之後也能繼續打排球啊!”
和他坐在一桌的田中龍之介露出自豪(在自豪些什麼啊田中前輩?)的笑容。
田中一把攬住山本猛虎,伸出手揉搓對方的發型,與有榮焉地道:“不愧是猛虎啊,哈哈哈以後等你成為職業選手了,你的比賽我一定回去看的啊!”
“赤葦前輩,這家店有芥末拌油菜花诶!”
朔晦瑞把菜單遞給了他。
赤葦京治笑了笑,在菜單上畫了勾。
日向翔陽不解,“原來真的會有人喜歡芥末拌油菜花嗎?我隻是吃過一口就感覺自己要爆炸了!”
他似乎回憶起來那個味道和口感,臉上露出了痛苦面具,一邊的影山也同步皺起了臉,仿佛他們倆現在就走被芥末拌油菜花威脅着。
朔晦瑞輕哼一聲,“我覺得還不錯啊,仁花醬你覺得呢?”
被點到姓名的谷地仁花弱弱舉手,怯怯道:“那個……我也不太習慣這個……”
不甘心的朔晦瑞問了一圈,除了赤葦京治和她之外,居然沒有人能夠懂芥末拌油菜花!!!
她憤怒地輕拍桌面,“你們這些讓芥末拌油菜花傷心的家夥們。”
朔晦瑞探過身子與赤葦京治擊掌,“等會兒我和赤葦前輩一起把它吃光,一點都不跟他們留。”
月島螢涼涼補刀,“安心,除了你和赤葦前輩也沒有人想吃。”
赤葦京治忍不住笑出了聲,不過他還是選擇配合朔晦瑞,清脆的擊掌聲與他的聲音一起響起。
“我們一起吃光芥末拌油菜花,這樣它就不會傷心了。”
聚餐結束,生川和森然的大巴也到了,他們揮手告别,踏着夕陽返回。
烏野原本也是下午回去,但大巴據說壞了需要調換車輛。
新的車輛要第二天早上才能調度過來,因此隻能暫時逗留,在和貓又教練協商之後,幹脆再住一晚。
朔晦瑞擔心谷地仁花,也留了下來,她跟要來接她的朔晦平治說了聲,打算明天早上送大家回宮城之後再回家。
所以今天留下來的就是音駒、烏野和枭谷三所學校的學員。
合宿的訓練清單都結束了,但仍然有個别人員主動加練。
但他們沒練多久就都被叫了回來。
“合宿怎麼能沒有【喝茶大會】!”
山本猛虎、西谷夕和田中龍之介是這次活動的主要提倡人。
“大學生合宿還有駕校合宿都有的環節,我們也不能落于人後啊!”
“雖然年齡不到不能喝酒,但是我們可以喝茶啊,還有飲料!”
“來吧!話說這個機會這麼好怎麼能放過!”
“這是我們一生的請求。”
“福永研磨列夫芝山……”
“緣下木下成田影山日向月島山口小谷朔晦!”
“赤葦還有尾長……”
“拜托了!”
禁不住軟磨硬泡的前輩、摩拳擦掌的同輩、躍躍欲試的後輩子,大家幾乎都加入了這次的——
【音駒枭谷烏野三校聯合之暑假合宿圓滿結束紀念之排球部萬歲之喝茶大會】
朔晦瑞目瞪口呆,所以這麼短的時間是從哪裡掏出來的橫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