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地仁花被朔晦瑞抱在懷裡輕聲安慰,日向翔陽也是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大家。
“咳咳……又不是以後都見不到面了,有空就經常出來聚吧。”
月島螢不太習慣這種情緒過分外露的場合,他扶了扶眼鏡,垂下眼簾說道。
抹完眼淚,大家幹着果汁吃下豐盛的晚餐。
吃完晚安時間還早,山口忠提議玩點遊戲什麼的,等晚飯消化一下以後再吃蛋糕。
朔晦瑞想起自己房間裡還堆着飛行棋和其他桌遊,跟他們說了一聲就準備上樓去拿。
月島螢跟着她喊起身,“我和你一起去拿。”
朔晦瑞正準備拒絕,因為本來東西也不會很重,就見他悄悄朝她眨了眨眼睛。
嗯?
難道是有什麼話要單獨說。
朔晦瑞咽下拒絕的話,點了點頭,帶着月島螢走上了樓梯。
朔晦瑞打開自己的房間門,轉頭看向月島螢問道:“阿螢要進來嗎?”
月島螢禮貌地站在離她稍遠的地方,聽見這話動了動耳朵,他臉上幾不可見地出現一絲薄紅,誠實地點了點頭。
跟着朔晦瑞踏進房間,腳下是光滑的木地闆的,倒映出他模糊的面容。
她的房間有些空,書架上的書不多,櫃子旁還放着一個行李箱。
朔晦瑞跪坐在櫃子前找桌遊,月島螢在她身後冷不丁地問道:“你什麼時候回東京。”
把飛行棋和裝着桌遊卡牌的盒子被朔晦瑞從一堆漫畫書裡找出來,朔晦瑞回頭對上他的視線。
“嗯……明後兩天收拾一下房子裡的東西寄回東京,應該周日回去吧。”
“哦。”
月島螢眼中出現一絲失落,他想起了什麼,擰着眉頭道:“你和那個佐久早?”
他語氣中帶着些讓朔晦瑞有些不習慣的濃烈情緒。
朔晦瑞站起身,把盒子遞到他手裡,“我們是幼馴染啊,你不是知道嗎?”
月島螢接過盒子,卻把它又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
他一把抓住了朔晦瑞的手腕。
纖長冰冷的手指撫上朔晦瑞的手背,月島螢把人拉着靠近自己。
朔晦瑞差點撞在他的胸膛上,她趔趄着伸出手撐住他的身體才避免兩人撞在一起。
月島螢淺色的眸子垂下,他認真地看着因為疑惑他這樣而睜大眼睛看着他的少女。
“喂——你還記得高二訪學的時候答應過我一件事吧。”
日久天長,他不提起來,朔晦瑞還真的要忘記了。
她點了點頭,道:“你說吧,什麼事。”
月島螢笑了笑,他抓起朔晦瑞的手,帶着她的指尖去觸碰自己。
順着胸前校服的布料往下,朔晦瑞感覺自己的指尖因為和有些硬挺的布料摩擦而有些發燙。
與手指的冰冷不同,月島螢的手心是有些燙的,貼在朔晦瑞的手背上連接起兩人的體溫。
一寸寸往下,直到抓住他胸前那顆扣子。
手指交纏,朔晦瑞瞪大眼睛。
絲線纖維斷裂的聲音響起。
月島螢抓着她的手扯下了自己校服外套上的第二顆扣子。
他笑了笑,把朔晦瑞的右手攤平,又把那顆鎏金色的圓形扣子放在了她的手心。
“那就答應我,收下這顆扣子吧。”
高三畢業的月島螢已經長到了一米九四,他垂下頭,貼近她的耳際輕聲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朔晦瑞揉了揉眼睛,盯着他校服外套上第二顆扣子的空缺處,确認了他并不是在開玩笑。
月島螢看上去非常正常,但朔晦瑞隻需要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原本盯着她的眼睛已經開始躲閃,耳尖和臉側也紅成了一片。
這樣看起來,很糟糕啊。
朔晦瑞歎了口氣,這一年多以來,她心中愈加深重的疑惑,在此刻真正的塵埃落定。
她把那枚紐扣緊握在自己的手心。
“既然你這麼希望的話……”
“那我就收下了。”
月島螢眼睛一亮,終于松了一口氣。
朔晦瑞把這顆鎏金色的圓扣端端正正地擺放在書桌的正中央。
“我會好好保存的……”
等到朔晦瑞轉過身,卻發現他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極近的距離。
轉身後,她與他的身體幾乎是貼在了一起。
朔晦瑞下意識後退,但身後便是書桌。
硬硬的桌棱抵在她的腰際,她下意識用手撐在了身後的桌面上,身前的月島螢卻沒有後退。
朔晦瑞看着他慢條斯理地取下眼鏡,又随手扔在床邊的地毯上。
地毯上柔軟的,眼鏡落下隻發出了沉悶的聲音,朔晦瑞張嘴想要說些什麼,“阿螢……”
他已經閉着眼睛吻了下來。
少年日益健壯的胸膛貼了過來,月島螢的手穿過朔晦瑞的腋下,強勢地攬住她的肩膀。
他不敢睜眼,毫無經驗地碾過那片柔軟。
朔晦瑞閉上了眼睛,沒有推開他,但也沒有回應。
月島螢察覺到了少女此時的順從,卻并沒有覺得放松和喜悅。
他心中有些酸澀和難過。
月島螢睜開眼睛,少女的面容在他的視線裡逐漸變得清晰,她閉着眼睛微微上仰着臉。
任由他撬開唇齒,越吻越深。
過度的親密讓朔晦瑞的身體控制不住的發抖,而後又被少年抱得更緊。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朔晦瑞回過神時,發現連舌尖被吻的發燙生疼。
窒息感讓朔晦瑞一把推開月島螢。
她擦了擦唇角的水迹,偏過頭沒去看月島螢。
“你先下去吧,阿忠他們還在下面等着。”
她的反應在月島螢意料之中,他盯着朔晦瑞紅腫的唇,眼神發沉。
“好。”
月島螢推開了門先下了樓。
朔晦瑞拖着發軟的雙腿去了洗手間,她看着鏡子裡臉色潮紅、呼吸急促、雙眼迷蒙的自己發愣。
剛剛……
阿螢的吻。
她一點也沒有讨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