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經常去找他。
這個綠毛一般會對着我喋喋不休說上很多話,有時候他會說笑話,有時候他又會說一些颠三倒四的話。
我其實不是很在意他在說什麼。事實上,施密特以及老師那些偉大演講已經把我鍛煉出來了。
我現在已經可以達到表面上聽的很認真,甚至能附和演講者,但實際上腦子裡啥都沒有的境界了。
我隻是想聽别人說話而已,而且反正綠毛被我家老師用魔法關了起來,聽他說說話也不會怎麼的。
這是我的一大娛樂活動,我的另一大娛樂活動就是看傑森。
我現在住的這間屋子是老師找的,一共有三層。傑森住在頂樓,綠毛在地下室,我和老師住在中間。
距離我救活他那麼久了,他還是經常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時間久到讓我懷疑他是不是想不開出了什麼事。
明明我已經告訴了他一些關于我和老師的事——雖然不全是真的,但我已經表現出足夠的友好了,但他還是像一隻刺猬一樣把自己團起來了。
但我也還是能理解這個的。我覺得他可能得了創傷應激綜合征,有很多在戰場上與死亡擦肩而過的士兵都會得這個病。
如果我沒記錯,九頭蛇也有相應的心理醫生專門負責治療這個的。
我好像還依稀記得一些治療方法,方法很多很雜,但是核心就是讓士兵産生歸屬感,安全感,榮譽感。
我覺得不能再怎麼下去了,我已經想了好幾天怎麼做,今天我終于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能夠完美符合上面這三點。
于是在結束完今天的痛苦課程之後,我立馬就沖到了傑森的房間裡,他今天總算沒有那麼抑郁了,但眉宇間還是能看到不少陰霾。
“嘿,傑森!”我沖他打招呼,“今天感覺怎麼樣?”
“我想我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他拍拍手從地上爬起來——他正在做俯卧撐,“謝謝,薩沙。”
“不用謝!”我笑眯眯的說,“你今天心情怎麼樣啊?有沒有覺得開心一點啊?”
傑森沒說話,顯然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這個問題。
這顯然還是有問題嘛!這就輪到我的治療師出場了。
“唔!我有辦法解決這個了!”我殷勤的搬過一把椅子,把顯得有些困惑的傑森按到椅子上,然後整了整領子走到他面前。
“傑森。我,薩沙.貝爾斯,在這裡向你發起一個鄭重的邀請。”我闆起臉,挺直了背,嚴肅的看着傑森。
他也被我這架勢唬的一愣一愣的,也下意識的挺直背看我。
“我邀請你,加入偉大的九頭蛇!”我沖他一揮手,模仿着記憶裡施密特的動作,“砍掉一個頭,長出兩個頭,讓世界臣服在我們的腳下!”
我要讓傑森加入溫暖的九頭蛇大家庭,這樣他就會感受到集體的榮譽感,安心感,和歸屬感了!
我的這些話雖然和醫生講的不太一樣,但意思大概是這麼個意思。我打量着傑森那難以描述的表情,用一種充滿期盼的目光看着他。
“嗯....”過了好一會,就在我快要維持不住臉上笑容的時候,傑森終于說話了“嗯,我沒怎麼聽懂。你能給我講講九頭蛇是什麼嗎?”
哦,我忘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九頭蛇了。難怪他不知道,不過傑森這麼問,肯定是有意思加入我!
“是一個偉大的組織,我們這個組織的所有人都有一個相同的偉大目标。”我屁颠屁颠的回答他,“我們在這個集體中共同朝着這個目标努力,所有人都親如兄弟。”
“具體目标是?”傑森有些猶豫的問。
“統治全世界!”這句話我都沒過腦子,這都是刻在本能裡的東西了。
我這話一出就像是給傑森按下了暫停鍵,他足足過了十秒才開口說話,“呃,組織現在有多少人啊?”
這個問題就有點難到我了,說實話我現在都不知道施密特在哪。所以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而且我也沒辦法虛報數目。
萬一傑森讓我帶他見見施密特,見見鮑勃,那我豈不是徹底露餡?
“嗯....現在大概隻有我一個人”所以我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有選擇性的實話,畢竟在這個世界真的隻有我一個人,“但算上你我們就有兩個了!如果算上老師我們就有三個了!”
“薩沙。”傑森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非常奇怪,他斟酌着問我,“呃,我是說,為什麼要統治世界?”
“啊?”我倒是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好像一直以來就是這麼幹的,“沒有為什麼啊,統治世界不可以嗎?”
傑森就像是被我這話噎住了,半天都沒說話,弄得我都快沒耐心了。
“真的很棒的,有很多福利!”我誘惑着傑森,“工資不低,有很多津貼。有雙休日和各種節假日,唔——我們還有檔次最高的牙醫保險!”
你不要覺得我開出的條件很低,我以前學的就是這麼講的 。
我們内部也有專門針對這個的課程——雖然我從來沒有及格過。那些策反敵人的課,我上的真是昏天黑地。但是從來沒有成功策反過任何一個人 。
所以到後來,我的教官就徹底放棄我了。施密特也知道我不是這塊料,所以也從來沒派我從事過類似的任務 。
但現在組織隻有我一個人,所以我一定要挑起這個艱巨的責任 。
賭上我第二高級特工的榮譽 ,我絕對會說服傑森加入我們偉大組織九頭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