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去那家漢堡店的服務員小哥愣了愣,停下了擦杯子的動作。他撓了撓頭,對我的提問好像沒有一點頭緒,“你問這個做什麼?”
“大概是滿足一下我作為遊客,對哥譚的好奇心吧。”我喝了一口冰可樂,一臉沉重的對着小哥說,“你認識這個人嘛!”
“我哪裡認識!”小哥無奈的搖搖頭,繼續開始手上的活,“我都不知道他是男人還是女人。”小哥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我甚至不知道蝙蝠俠是不是人。”
完蛋了。
老師給我一個月讓我抓到這個蝙蝠俠,我已經打聽他幾天了,然而打聽來的都是一些捕風捉影的恐怖怪談,任何實質性的消息都沒有。
我本來都想去找闊佬打聽這個蝙蝠俠了,我都已經打聽好闊佬住在哪裡了,結果今天一大早整個哥譚的報紙都在鋪天蓋地的報道同一件事。
花花公子韋恩遭遇車禍生命垂危。
所有的新聞台都在報道這件事,他們說闊佬已經被送到了哥譚最好的醫院,世界著名的外科醫生托馬斯·埃利奧特醫生專程從費城過來給闊佬做手術。
當時我還真的為這個有着漂亮藍眼睛的闊佬擔心了一會,但很快我就去擔心我的狗腿和屁股了。
從闊佬這邊找線索的路也被堵死了!
我在心裡深深的哀嚎,為什麼我要和老師說哥譚有個這麼個家夥啊!
都怪傑森!
肯定是他的那個破名字把我搞傻了,我才會犯傻對老師說出那麼一番話——我到哪裡去找這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蝙蝠俠啊!
“那你知道有沒有符合下面特征的人···”雖然我心裡已經恨不得在地上打滾,但我面上還是維持着自己最後的尊嚴,想要做最後的掙紮,“身高兩米,體重兩噸,能生吃錘子不會被火箭炮打死······”
當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失望的心裡準備——我也知道正常人類是沒辦法做到這些的,我這兩天已經失望無數次了。
“······”小哥沉默了一會,就在我以為他的回答會和其他人一樣的時候,小哥突然說了一句,“阿卡姆。”
“?”我瞅瞅他,表達自己的疑惑。
“阿卡姆瘋人院。”小哥看着我一臉迷茫的樣子,歎了口氣和我解釋,“哥譚所有不正常的瘋子都在阿卡姆瘋人院裡呆着。如果真的有人能符合你的标準,也就隻有這些家夥了。”
“瘋人院?”我還是有些疑惑,“就算是瘋人院,那關的也是有精神疾病的人類吧!”
我的言下之意是,我的那些标準普通人類真的沒辦法滿足啊——就算是瘋子那也不行!
“阿卡姆瘋人院關的都不能算人。”回答我的不是小哥,而是另一個坐在吧台,看起來很熱情的一個大叔,“抱歉我聽到了你們的對話。”大叔湊到我身邊,喝了一口手裡的啤酒,“那裡都是怪物。”
“我有朋友在那裡當差。”大叔用一句話就吸引了小哥的注意力,“那的福利待遇是真的好,一個月的工資能抵得上我在外面幹三四個月,每個月都能輪休小半個月。要不是我家裡還有老婆孩子,我都想去那裡上班。”
“在阿卡姆上班的人都要錢不要命。”大叔又灌了一大口啤酒,我還以為他要繼續,沒想到他話鋒一轉,“不過小醜已經消失幾個月了——我正考慮去那裡應聘。”
地下室的綠毛?
這個耳熟的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力,我豎起耳朵,繼續聽這個好像知道不少的大叔聊天。
“現在阿卡姆的活都是美差了。”大叔咂咂嘴,“我朋友還能幫我引薦。”
“其他人也不是好惹的。”小哥擦着杯子勸大叔,“除了小醜,其他家夥也夠我們喝一壺了。”
“唉。”大叔歎了口氣,“錢難掙啊,我要是有布魯斯韋恩萬分之一的錢,我都不想幹這個。”說到這裡,大叔突然擡頭看了看四周,然後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說到有錢,你們知道嗎?蝙蝠俠也超級有錢——我猜他肯定是咱們這的一個有錢闊佬。”
“你見過蝙蝠俠?”我立馬反問他,“他是人類嗎?他有多高?他會飛嗎?”
“當然——”大叔拖長了聲音,在我滿懷希望的目光裡搖了搖頭,“沒見過。”或許是我控訴的眼神實在是過于明顯,大叔慌不疊的補充道“我沒見過,我朋友見過啊!”
“我朋友說蝙蝠俠吧,長得和人挺像的。也穿衣服,也會說話。但他穿的衣服都不是普通的衣服,他親眼看着那些瘋子拿着槍對着蝙蝠俠掃射,卻連他的一根毫毛都傷不到。那些子彈在他的衣服上連一絲劃痕都沒有留下!”
大叔越說越興奮,好像看到蝙蝠俠的是他自己一樣,
“用屁股想都知道那衣服有多貴了。有一次那些瘋子又暴動,我朋友裝暈躲在桌子後面剛好碰到蝙蝠俠從外面飛進來,他用他姥姥的假牙發誓,拂過他臉頰的披風是他這輩子都用不起的,比市面上最昂貴絲綢還要舒适的布料!”
“啊,還有一股神秘的芬芳!”大叔一臉陶醉的樣子,仿佛現在就已經把臉埋在這位蝙蝠俠的披風裡了。
“所以去阿卡姆上班就能見到蝙蝠俠?”我突然發現了一個線索!
“應該是這樣沒錯。”大叔撓撓頭,“但一般他隻出現在犯人越獄暴動的時候。”
“所以阿卡姆的犯人逃出來,蝙蝠俠就會出來把他們都捉回去?”這個方法好像更加簡單啊!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沒錯。”大叔附和着,“不過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我都是聽我朋友講的。”
“謝謝,你真是幫了大忙了!”我親切的為大叔再點了一杯啤酒,覺得自己的屁股總算是保住了。
我已經想好怎麼捉這個蝙蝠俠了。
一個簡單的,蝙蝠俠沒辦法拒絕的陷阱。我連誘餌都已經想好了——地下室的那個半死不活的綠毛。
我真是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