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從漢堡店回來之後，我就開始完善我的計劃。

我已經有了一整個計劃的雛形，隻需要雕琢其中的一些細節。小醜是我整個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但在我施行計劃之前，我覺得我必須得提早和傑森說一聲。

首先是因為小醜曾對傑森做出過不可饒恕的事情，其次是我的計劃也需要傑森的協助。

我覺得我和傑森是朋友，而我一向覺得朋友之間必須坦誠相待，這是發展一段良好關系的基礎。對于朋友我一向很擅長關注他們的身心健康，具體方法就是想想那些不幸發生在我身上的時候我會做什麼。

被人用撬棍毆打到瀕臨死亡可不是一件尋常的事。平心而論，如果我是傑森，我恢複之後的第一反應絕對是找小醜報仇。

我也要找一根撬棍狠狠的打他一頓！

而且打一頓我肯定還不解氣，我還要叫上施密特一起打。施密特打完了我要叫上鮑勃打，鮑勃打完了讓佐拉打——雖然佐拉肯定打不動——那就叫上其他九頭蛇士兵打，打完了以後扔給科研人員做實驗，最後把綠毛挂在基地門口示衆！

我還要給我所有的敵人都發一份綠毛被挂在九頭蛇基地門口的照片，警告他們這就是惹我的下場——史蒂夫那裡要多發好幾份！

我不是沒有打聽過傑森的身份，特别是打聽那件充滿卓越藝術審美的衣服，但絕大多數人都建議我去馬戲團找，但傑森顯然不屬于那裡。我本來也想去向那些街頭流浪漢打聽，但自從我向他們出手小醜的東西之後這些家夥也是對我避之不及。

所以傑森的身份我現在還是兩眼一抹黑，不過我憑借我的小熊感應覺得傑森不會害我。更何況老師也在——我覺得傑森還是打不過我家老師——所以打聽傑森身份這件事就那麼擱置了下來。

雖然我不知道傑森出身如何，但我不認為傑森是那種被欺負了不還手的性格。想想那些火藥與鮮血的味道，我覺得傑森還沒來找我要綠毛是一個非常不尋常的舉動。

或許是傑森還沒有走出心結？或許看見小醜會讓他想起某件痛苦的事情？亦或者是某個人？

我總覺得不解決這個問題，傑森身上就綁着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爆炸的定時炸彈——這是絕對不行的，因為我需要傑森來幫助我完成捕捉蝙蝠俠的計劃。

有心理問題的士兵絕對不能上戰場，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他們會在戰場上将槍口指向誰。這一點我深有體會。

一般來說，施密特一般會給患上這種疾病的士兵一筆撫恤金讓他們直接退伍，或者對那些仍然願意為他效力的士兵放一次長長的假。時間是應對這種傷痛的良方，隻不過我現在有點趕時間。

畢竟讨厭吃土豆泥就是去吃土豆泥，消除恐懼的最好方法就是面對恐懼——我打算把傑森拉到小醜面前，讓他狠狠打這個綠毛一頓。

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但我覺得這應該是一個有效的手段。

“傑森。”我推着傑森走到了地下室門口，對那扇緊閉的門揚了揚下巴，“那個綠毛在裡面。”

傑森臉上的笑一下子消失了，我看到他下意識握緊了拳頭，但又像是強迫自己一樣很快放松了下來。

“唔，我的意思是，現在你走進去打他一頓。”我認真的對傑森說，“沒事，随便打。”

“薩沙。”傑森張張嘴，想說什麼。但我一揮手打斷了他，我覺得現在說的不如做的重要。

“傑森，我覺得小醜不是一個什麼好東西。如果他像對你那樣對我，我一定會殺了他。”我看着傑森的眼睛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動手，但我覺得打他一頓出出氣對你來說一定是好的。”

我已經準備好傑森沖進去揍人了，我甚至都給他準備好揍人的工具了——我友情提供的火焰撬棍。但傑森的反應和我想的截然不同，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緩慢而堅定的對着那扇木門搖搖頭，對我說“謝謝你薩沙，真的，但現在不是時候。”

現在不是時候？

這句話在我腦子裡滾了滾，我沒想到揍人還需要分時間。我還挺想問問到底什麼是正确的時候，但這很有可能涉及了傑森的隐私，所以我還是把這話咽進了肚子裡。

所以我的方法行不通了。

“好吧。”我的沮喪溢于言表，垂頭喪氣準備去想出一個新計劃。

“等等。”傑森一把拉住準備離開的我，居高臨下的挑眉看了看我，“怎麼突然想到這個？”傑森面露狐疑，“薩沙，你準備幹什麼嗎？”

“也沒準備幹什麼。”我撓撓頭，覺得沒什麼可以對傑森隐瞞的，“我打算抓蝙蝠俠。”

“咳咳？！”傑森的聲音猛地提高了一截，他看起來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倉鼠，我看到他頭上的一小撮頭發都抖了抖，“薩沙。”傑森深吸一口氣，那表情就好像想把我的腦袋打開看看裡面裝着什麼一樣，“為什麼要捉這個——”傑森咬牙切齒的說，“蝙蝠俠？”

“呃！”我被傑森小小的吓了一跳，有點不明白他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大。我看着傑森那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聲音不知道為什麼就小了下去，“唔，就是征服世界的第一步？征服哥譚？”

傑森看起來被我噎住了，他好像真沒想到我會說出這句話來——征服世界可是我們組織的偉大理想，這個理由是完全正确的——傑森瞪着眼睛看我，胸膛起伏了一會，才接着問我“薩沙，你認識蝙蝠俠嗎？”

“大概？”我弱弱的說，傑森現在的樣子和以前施密特生氣打算教訓我的樣子真的很像，我被他吓得連說話都說不利索了,“我聽說他有兩米多高，兩噸重，能生吃錘子，被火箭筒擊中也不會倒下···可能還會變成蝙蝠···”

當我把話說完了以後，傑森凝固了——我覺得他的呼吸都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