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說的星爵?”施密特壓低聲音和我咬耳朵。
“呃。”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是呀,你覺得他怎麼樣?”
我早就在回九頭蛇的第一天就和施密特交代了我的流浪生活,當然,對其中的某些事情進行了模糊和藝術加工。
因為星爵最後拯救銀河系用手摸寶石的舉動,他在我的故事裡還是正面形象居多,沒想到今天一上來就打我的臉。
“看不出來他拯救過銀河系。”施密特低聲笑了,我聽着他發自内心的愉悅笑聲,覺得自己的耳朵肯定紅透了。
“唔,那你看的出我拯救過銀河系嗎?”我惱羞成怒的用爪子抓了一下施密特放在我腿邊的手,正好劃過他手上的那塊手表。
“嗯哼。”施密特慢悠悠的用手拍了拍我的腿,“小心點。”他調整了一下被我弄歪的表帶,“拯救銀河系的事情你得和鮑勃說,他會誇你的。”
“唔。”我看着施密特的手腕,這塊表是我當年送給他的。其實隻是當年的我覺得很昂貴很好,但按照現在的水平來說,它是完全配不上施密特的。
但施密特把它保養的很好,手表上沒多少劃痕,皮革也很平整——就像才戴了不久。
“你怎麼還帶着這個?”我摸了摸鼻子,“這麼多年了,應該換新的啦!”
“因為沒壞就一直戴着了。”施密特懶洋洋的說,“習慣了,也就不想換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這麼說,我還挺高興的——雖然我不知道這份高興從何而來。
“咳咳,施密特,你以前有過星際旅行的機會嗎?”我有些不自然的别開臉,看着船铉玻璃外的風景。
星爵雖然很不靠譜,但他的船确實很棒,速度也很快。我們已經來到太空裡了。
“當然沒有。”施密特回答我,“你知道的,我這人對于未知的東西總是充滿好奇。你不如再給我講講你的宇宙故事?”
“你想聽什麼故事?”我無奈的轉頭問他,“還有,那不是故事——那是真實發生過的!”
“什麼故事都可以。”施密特靠着椅背閉上了眼睛,那模樣看起來特别惬意。
“那好吧,其實我也沒什麼可說的,那就講講我在那顆星球上的經曆吧····”我把我在碰見靈魂寶石的那顆星球上的遭遇和他講了,包括我成為守護者的事情。
施密特一直閉着眼睛在聽我的話,等我講完以後,他睜開眼睛,看着我說“靈魂寶石····你得一直做它的守護者嗎?”
“是吧。”對于施密特,我從來沒什麼隐瞞的,“當初說好是一輩子的事情。畢竟也算是它救了我。”
我聳聳肩,停了一會才接着說,“我覺得這還算是個清閑的活,畢竟我不是阻止别人得到它,而是告訴那些追尋它的人:想要得到它,就必須獻祭出自己摯愛的靈魂——也就是生命。”
“生命········”聽到這句話,施密特的眉毛皺了起來,“隻有它這樣?”
“這個嘛·······”我有些尴尬的撓了撓頭,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尴尬就是了,“應該就隻有它,其他的幾個應該都不需要。
這是它自己沒事折騰出來的,它覺得這樣特别酷——噓,要不是它現在在睡覺,我都不敢和你說這個,它可小心眼了。”
施密特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繼續看向了外面的景色。我一開始還興緻勃勃的和他一起談論星星,到後來我都無聊的又靠着施密特睡了過去。
這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我迷迷糊糊的看向玻璃窗外,整片星域都被一片朦胧的黑色籠罩着,遠處有微弱的光芒照射過來,但并不刺眼,反倒有一種溫暖舒适的感覺。
“醒了?”身旁傳來施密特略顯沙啞低沉的聲音,看來我睡覺的時候他一直沒睡。
“嗯。”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們現在是在哪裡啊?”我揉着眼睛看向施密特,“我怎麼睡了這麼長的時間啊?”
“我們現在在一個不知道什麼名字的星域的邊緣。”施密特指着玻璃窗外的星域說道,“我們現在已經離開了太陽系,在這個星域中航行。星爵說大概一個宇宙時——兩個小時大概就能到目的地了。”
“哦···”我點點頭,“你餓不餓?”我揉了揉肚皮,“我好像有點餓了。”
“那吃飯吧。”施密特笑了起來,“星爵在你睡覺的時候就把那宇宙特産給你端上來了,隻不過你一直睡,我就沒叫醒你。”
施密特一邊說,一邊把桌子上那團黑色的東西遞給我。我剛剛睡醒,腦子也有點愣愣的,整個人看起來估計很癡呆。
施密特看我這副模樣,歎了口氣,伸手把那個黑色的東西剝開,然後用叉子叉了一勺白花花的東西塞到了我嘴裡。
“唔唔唔!”憑借着本能的反應,我很順從的張開嘴巴把那勺東西咽下去,咽下去以後才想起,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那是什麼啊?吃起來好像雞肉。”我看着施密特說,“還挺香的。”
“外星蜂蛹”施密特說,“這是星爵專門為你準備的,好吃嗎?”
“哦,是蜂蛹啊·····”我腦子過了幾下才反應過來,“蜂····蜂蛹??蜜蜂的幼崽?!”
“是啊”施密特聳聳肩,“星爵說這東西和你的名字特别配,他覺得你一定會喜歡吃的。”
啊啊啊啊啊!我最害怕蟲子了!
聽了施密特的話,我頓時一陣反胃,踉跄着丢下一臉無辜的施密特沖向廁所。我趴在馬桶上狂吐,吐了好久才緩過勁兒來。
我吐的昏天暗地,胃裡空空如也,心裡再一次燃燒起了對星爵的熊熊火焰——
彼得·奎爾,我一定要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