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鬼?!”小浣熊大喊道。
“管他呢!”星爵緊緊的握着把手,他的眉頭緊皺,看着前方出現的一個光洞吼道,“這是蟲洞入口,快進去!”
話音未落,星爵已經駕駛着飛船沖了進去。這艘飛船早就不堪重負,在穿過蟲洞邊緣的時候就損失了一半的機翼。在我們穿過蟲洞之後,這艘飛船就像斷線的風筝一樣掉了下去。
“我這輩子最讨厭會飛的東西了!”我緊緊的抱着坐在椅子上的施密特,感覺自己的胃都在一陣陣抽搐。我都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坐過多少次即将墜毀的飛船了!
宇宙魔方那一次、和星爵拯救宇宙那一次、和朗姆洛打外星人那一次,現在又要來一次了——我天生就和這種會飛的東西不對付!
“抓穩了!”星爵竭盡全力的擡升着飛船,他的額頭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我們要進行一次很垃圾的着陸了!”
“不用擔心。”出乎我意料的是,施密特也用手抱住了我的腰。我擡頭看他,他的表情看起來平淡的就好像是再說我們等下去吃什麼東西一樣,帶着他一貫以來極度的自信,“我們會沒事的。”
這個表情我已經看過許多次了,每當看見這個表情的時候,我總覺得心情就會莫名其妙的放松下來。因為事情的發展往往就如施密特所說那樣,但這次······
不管了!
我一狠心,直接對施密特咬牙切齒的說:“如果你出事了,我一定會把星爵殺了替你報仇!然後——然後——我反正不會抛下你的!”
我的這句話讓施密特的臉上的表情微微的古怪了一下,他思考了一瞬,才點了點頭。倒是一旁的星爵聽到我的話以後開始吱哇亂叫。
“薩沙!”星爵的聲音聽起來痛心疾首,“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明明不是我的錯啊!”
他還在那裡叫嚷,我直接轉頭對他吼道:“閉嘴!不許吵了!”
我的話音剛落,星爵就停止了亂叫。我看見他的眼睛裡有一絲淚光,似乎是在告訴我,他的心裡很受傷。不過我卻不理會他。我抱緊施密特,閉上了眼睛。
飛船和地面撞擊的那一秒來的很快,但又極其的漫長。我的身體就好像一葉扁舟,在不停地搖擺。而周圍都是一望無際的黑暗,什麼都看不見,隻有施密特溫暖的身體和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在我耳邊回響。
我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許是幾分鐘,也許是十幾秒,反正等到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飛船已經在地面上停了下來。
“施密特!你怎麼樣了?”我手腳并用的從他身上爬起來,上下打量了他之後緊張兮兮的伸手想要摸他。但我的手還沒碰到施密特的身體,就被他一把抓住了爪子。
“我沒事。”他抓着我的爪子,打量了我一會,“你怎麼樣?”
“我以前幹的比這危險多啦!我皮糙肉厚的!”我松了口氣,确定我家友人沒事之後才擡眼去打量周圍的環境。飛船的内部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裸露的電線和殘破的碎片,到處都是破爛的儀器。
而星爵站在船艙門口,一臉沉重和委屈的樣子。“飛船全毀了。”星爵說,“對不起。”
我一個腦袋兩個大,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星爵想要狡辯,那麼我肯定能理直氣壯打他一頓。但星爵的眼神真摯而真誠,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樣子,這讓我很無奈。
我歎了口氣,拍了拍施密特的肩膀對着星爵說,“算了,我們不介意的····而且事情也不是沒有辦法。”
反正有傳送門,我現在可是能跨宇宙開傳送門的水平了哎!從這裡開到地球也不算是什麼難事吧?
星爵臉上的表情一松,正想開口對我說話,沒想到外面突然傳來了一句興高采烈的歡呼。
“太好了!”德拉克斯的聲音極具穿透力,清清楚楚的傳到了我們每個人的耳朵裡。
我不知道施密特怎麼想的,反正星爵聽到這句話以後臉色大變。他布滿灰塵和泥土的臉皺成了一團,怒氣沖沖的跑到了外面。
“啊哈!”我轉頭對着施密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們有好戲看了!”反正有辦法能回去,我現在是一點也不急了。
“走走走!”我推了推施密特,”去晚了就沒有的看了!德拉克斯那家夥肯定會被揍得很慘,我們要趁機多看看才行!”
施密特沒有松開我的手,任由我拉着他往外走。
我們很快走出了這架已經徹底散架的飛船,外面刺眼的光讓我都适應了好一會。等我的緩過來一會,我才發現我們墜毀在了一片原始森林裡。
這片森林很大,周圍都是高聳的參天古樹,而且樹木還都是粗壯得離譜,樹幹足有十幾米寬,粗如水桶一般的樹幹上布滿了尖利的倒鈎,看起來異常恐怖,而一根粗得離譜的樹枝正筆直的插在了我們腳下。
在我們正前面,星爵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和其他幾個人吵作一團。
“要是你們用腦子而不是下半身思考的話”卡魔拉指着星爵和小浣熊惡狠狠的說,“你們兩個随便哪一個都可以帶我們穿過那裡。”
“要是我的下半身有隻手的話,我都可以保證用那隻手讓我們安全着陸。”星爵立馬反駁。
“彼得,因為你的不自量力,我們差點都死了。”卡魔拉叉着腰,毫不留情的說。
“不,是因為火箭偷走了安紐拉斯電池!”星爵指着小浣熊破口大罵。
“是傻不拉幾電池。”德拉克斯執着的糾正星爵。
“對!”星爵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是傻不拉幾電池!和你一樣!”
“嘿嘿,有意思吧?”我和施密特站在角落裡,悄悄的咬耳朵,“這出戲夠精彩吧?”
施密特捏了捏我的手,沒說話。
“才不是!”火箭在地上跳腳,“你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做嗎,星爵?”
“我懶得理你。”星爵依舊挂着諷刺的微笑,我看得出他已經自暴自棄了。
“因為我想這麼做。”小浣熊回答。
“傻逼。”星爵轉過頭,把小浣熊丢在了身後。
“我們為什麼要讨論這個!”小浣熊或許也自知理虧,沒有去反駁星爵,“剛剛有個小矮人擊毀了五十艘飛船,救了我們!”
“多矮?”卡魔拉問。
“我,我不确定。”小浣熊有些困惑的用爪子比了個手勢,“這麼矮?”
“好的,你剛剛說一個大概一英寸的人救了我們。”卡魔拉居高臨下的看着小浣熊,我感覺她已經在發飙的邊緣了。
“好吧,如果在靠近點看。我覺得他應該會高很多。”小浣熊改口。
“近大遠小。”星爵冷笑着說,“你這隻蠢浣熊!”
“别叫我浣熊!”火箭像是被人踩了尾巴。
“對不起,我說的不夠準确。”星爵改口,“我應該說垃圾小熊貓。”
星爵這話讓我差點笑出來,我靠着施密特的身體都在不住的抖動。施密特警告似的又捏了捏我的手,我連忙站直身子,對他吐了吐舌頭,露出一個讨好的笑容。
“這是好話嗎?”小浣熊糊塗了,轉過頭問衆人。
“我也不知道。”德拉克斯老老實實的回答。
“這是壞話,壞的不能再壞了。”星爵露出一個笑容,裡面有諷刺、悲哀、狂怒——總之真的非常古怪。
小浣熊哪裡受得了這種委屈,它立馬沖了上去,和星爵打作一團。這下,我真的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靠着施密特笑得像隻傻熊。
“哈哈哈哈哈!”我看着被小浣熊撓了一爪子的星爵笑道,“太有意思了!”
“嗯。”施密特也露出了一個微笑,但随即他開口,“薩沙,有人來了。”
“嗯?”我一愣,順着施密特看着的方向望去,一艘白色的,像是雞蛋一樣的飛船從遠處而來。
很快那艘飛船便靠近,随後在我們空地上停了下來。這一動靜實在是太大,不止我們,星爵他們也停止了打鬧,拿起槍對着這位不速之客嚴正以待。
船門很快打開了,兩個人影出現在我們眼前。左邊那個是穿着綠色長袍,頭上長着觸角的外星女人。
而右邊那個···我眯起眼睛,他穿着一件灰綠色披風和一套輕便的盔甲,和那些中世紀的騎士差不多。這個人滿臉絡腮胡,看起來年紀不小。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有些眼熟,我摸了摸鼻子,但我肯定沒見過這家夥——開這麼神奇飛船的家夥我會不記得他是誰嗎?
“這麼多年。”在一片寂靜中,那個男人率先開口,“我終于找到你了。”他的目光越過衆人,直直的看向星爵。
不會吧?一種難以置信的想法在我腦子裡出現,這個人不會就是我想的那個人吧?
“你到底是誰。”星爵握着槍,喘着粗氣。我看到他握槍的手都在顫抖。顯然,他也想到了我想到的東西。
“看來我帥氣的絡腮胡都讓你認不出我了。”男人歪了歪頭,對星爵眨了眨眼睛,“我叫伊戈。”他用一種極其自信又親昵的語氣對星爵說,
“我是你的父親,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