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決定之後,我立馬從床上蹦了起來。
首先,我拜托一頭霧水睡眼惺忪的鮑勃去向施密特主動領了任務,十分堅定的表示了自己“迫不及待”的想要為施密特挽回組織重要财産的決心,再找佐拉要了巴恩斯的資料,然後背着我的包坐上了去東歐的飛機——簡而言之,我連夜跑路了。
當然,這種任務施密特肯定不會放心也不會允許我一個人出門。
他在我回來的第一時間就讓我自己選了一堆人組成了新的專屬于管轄的小隊,就類似于以前給巴恩斯打下手的那種。
我當時選了又選,挑了又挑,最後還是選了原來神盾局特戰隊的那些人。朗姆洛、羅林斯都在這其中。
因為我們都磨合好幾年了,毫不誇張的說,我現在一擡屁股,朗姆洛就知道給我遞什麼東西了!
不過對于和我重新組隊這件事,朗姆洛一開始還是覺得挺尴尬,見到我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但是後來我們一起行動的次數多了,我也依然不管他的推拒叫他隊長,他也就漸漸習慣,我們幾個人的關系又回到了在神盾局時那麼親密。
不過當我把這次任務目的告訴他們的時候,朗姆洛還是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聲。
以前是他和巴恩斯來抓我,現在換成我和他去抓巴恩斯了,真是世事無常。
不過話說回來,這次我又不是真的去抓巴恩斯那隻可惡的小鹿的,我隻是想出門公費旅遊順便想想該怎麼應付施密特的。
所以雖然我的花栗鼠給我了一大堆情報,但我其實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滿腦子想的都是到地方了怎麼樣溜出去玩,一點也沒把抓巴恩斯的事情放在心上。
寶石還在我跑路的飛機上嘲了我一整晚,還為自己早就發現施密特對我圖謀不軌而洋洋自得的放聲大笑。我權當是沒聽見,直接躺屍了。
所以一下飛機,進了酒店,我立馬找借口撒丫子出門了。我們來的地方是一個充滿鄉土田園氣息的小鎮,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旅遊勝地。
大街上來來往往都是穿着截然不同的,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這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巴恩斯可真會享受,我咂咂嘴,背着手沿着馬路溜達。現在已經是晚飯時間了,燈光昏黃,溫暖的風輕柔地拂過臉龐,讓人覺得惬意極了。
我順着馬路溜達了很長一段距離,看着喧嘩的人群,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嘴巴有點幹,我舔了舔嘴唇,正好瞥見路邊有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酒吧,就走了過去。
酒吧的外表和裝潢都很普通,但裡面的布置非常舒适,用的都是很溫柔的金色和棕色,給人一種非常安逸的感覺。
我看着菜單,随便點了一杯酒,也沒管裡面到底是些什麼東西——這些酒的名字取得一直很古怪。
上來的酒是紅色的,我喝了一口,紅色的液體瞬間彌漫在喉嚨中,有些刺激,但是卻又很清爽,我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酒精在胃裡翻滾,帶起一絲奇異的感覺。
“喝起來很像加了酒的氣泡果汁嘛。”我摸了摸下巴,一邊坐在吧台美滋滋的喝着酒,一邊百無聊賴的打量喝酒的客人。
大多數的客人都是兩三個坐在一起,一邊喝酒一邊聊天,也有幾個是單獨坐在一旁獨自飲酒。
我随意的掃了幾眼,剛想把目光收回來,餘光突然瞥到一個人的時候猛地愣住了。
那人身材高挑,一頭亞麻色的頭發胡亂的紮在腦後,長相俊俏而冷漠,穿着黑色修身的皮衣,看上去很酷,就是那種一眼就能讓女孩子喜歡上的男生類型。
雖然隻有側臉,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是誰!
我差點從椅子上竄起來,這個帶着帽子紮着辮子的男人不就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那隻可惡的小鹿嘛!他怎麼會在這?
我一邊盯着巴恩斯,一邊拿起手機,準備拍張照片給史蒂夫瞅瞅。巴恩斯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視線,他擡頭朝我的方向看過來,我吓得趕緊縮回了頭,手機差點掉在了桌子上。
真是中獎了!
我明明不想抓他的——我根本不想見他的,結果我屁股還沒坐熱呢,就正好撞上這個家夥!
我剛想開溜,但随即想到這是我和小鹿男在七十年前分開後在某種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而且我也有些事情想告訴他,我要不要——要不要過去和他打個招呼?
我有些猶豫。但很快,我就做出了決定。我得給他提個醒。
想到這裡,我拿起酒杯起身走到了巴恩斯的面前:“嗨,巴恩斯,好久不見了,你最近過的怎麼樣?”
巴恩斯看見我的出現大吃了一驚,他幾乎是從凳子上蹦起來,左手緊握下意識就想上前一步給我一拳。
我見狀連忙往後退了幾步,舉起手連忙解釋“喂!隻有我一個人!我不是來抓你的,我隻是來這裡喝酒的!”
巴恩斯沒說話,他皺着眉頭,眼神很是戒備。
我心裡暗歎了口氣,看來我光輝偉岸的形象在他的記憶裡是完全毀滅了,我有必要再重新樹立一下形象才行。
我伸出右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你先坐下吧,我有話想跟你說,我保證,我絕對不是來傷害你的!”我聳聳肩,“我真的是一個人來的!”
巴恩斯盯着我看了幾秒鐘,然後才面無表情的慢慢的坐了下來。我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笑眯眯的看着他。他似乎是被我盯的有些受不了,皺了下眉頭,轉過頭看着窗戶外。
“咳咳,你要來一杯嗎?”我招呼過路的酒保,又重新點了一杯酒遞給他。他看都不看一眼,繼續皺着眉頭。
“呃,其實吧。”我斟酌着措辭,感覺現在的小鹿和之前的小鹿真是截然不同。
雖然兩個都很讨厭,但我還是比較喜歡那個朝氣陽光的花花公子小鹿,現在這個——我着實感到有些棘手,“我确實有個任務,就是來抓你。”
巴恩斯一聽我這話,剛剛還放松着的肌肉瞬間繃緊,圓圓的鹿眼盯着我,整個人就像一隻下一秒就要撕開我的喉嚨得豹子。
“呃,别激動嘛。我确實是有任務在身……”我看他緊張成這樣,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但我已經決定消極怠工了!你看,我今天不就是來外面找樂子的,沒想到居然剛好遇到你了。”
“所以呢。”巴恩斯皺着眉頭,聲音冰冷:“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