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大師和史蒂夫很久才從那個房間出來。
他們出來的時候,我正靠在門邊打盹。史蒂夫伸手推開木門那長長的嘎吱聲瞬間把我驚醒,我差點下意識給他一拳。
我定了定神,才看見史蒂夫滿臉的疲憊。那些盤旋在我舌尖的好奇之詞隻好又暫時縮了回去,我想了想,才試探性的開口:“史蒂夫,你們怎麼樣了?”
“情況還算不錯。”盡管頗為勉強,史蒂夫還是柔聲和我解釋着,“古一大師帶着我深入了巴基的精神世界。那裡的情況不算太好——事實上,是一團糟。巴基被各種幻象困在裡面,但我終于還是找到了他。”史蒂夫頓了頓,露出一絲苦笑,“我嘗試和他交流,但他似乎忘記了很多事。”
精神世界?
如果我沒記錯,那裡應該和一個人對自我、對世界的回憶與認知構成。如果是從前那個花花公子巴恩斯,我想史蒂夫一進去就會受到鮮花與美人的歡迎。但冬日戰士····冬日戰士已經遺忘了過去所有的美好,唯有鮮血與寒冰于其相伴。
“哇哦。”我頓時感到有些尴尬,隻能幹巴巴的說,“希望他能早點醒來。”
“古一大師說要不了多久巴基就會醒了。”史蒂夫朝我笑了笑,“這多虧了你,薩沙。如果沒有你,巴基會繼續作為九頭蛇的武器,手上沾染更多無辜之人的鮮血——我不敢想象他明白過來之後會多麼自責與難受。”
史蒂夫這番話說的我渾身不自在,雖然我知道我們是敵人。再一次的,我在心裡默念,對敵人做出什麼都不過分,我落到尼克弗瑞手裡十有八九也會是這個下場——但看見這個史蒂夫這樣,我還是有幾分難受。
看來我在成為反派頭子的路上依舊任重而道遠。
“這沒什麼,畢竟我們是朋友。”我躲閃着史蒂夫的目光,覺得自己再呆在這裡顯得有些多餘,“現在已經很晚了,史蒂夫你留下等巴恩斯醒,我就先回紐約了。等你們好了,你可以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們回去”
“嗯。”史蒂夫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伸出了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會永遠記得你為我做過的事。”
這句話的分量不輕,我對史蒂夫揮了揮爪子,頗為狼狽的滾進傳送門,滾回了紐約。紐約人似乎都已經習慣了這種時不時來一次的超級大戰,不少受損較輕的店鋪已經重新開始營業。
我忙了一整天,這才想起來自己除了早上享用的那幾塊面包之後就再也沒吃過任何東西。
“唉,真是的。”我揉着肚子從路邊的一家蛋糕店掃蕩了一大堆甜甜圈,“我果然天生勞碌命!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歇不了啊~”我往嘴裡塞了一個巧克力甜甜圈,頗有些自得的哼哼唧唧:“薩沙啊薩沙~忙碌的小熊~聰明的小熊~偉大的小————”
“上車。”
我抱着一大堆好吃的,正哼着歌往酒店走。一輛黑色的越野吉普突然從街角沖出,一個急啥停在我身邊。吉普的窗戶被刷的一聲搖下,路面露出一個黑色光頭來。黑色光頭目光炯炯,臉色不善的盯着我,惡狠狠的丢出一句:“上車。”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吉普吓了一跳,嘴裡的面包頓時卡的上不來下不去。我頓時大咳特咳起來:“咳咳咳——弗瑞···弗瑞局長——你幹嘛···咳咳···吓唬我!”我手忙腳亂的從袋子裡拿出一瓶橙汁喝了個底朝天,這才把氣順過來。
但剛剛咳得太狠了,我的視線都被眼淚模糊了。我心一橫,索性故意頂着一雙紅紅的流淚狗狗眼站在大街上控訴弗瑞:“局長!我差點被你吓死了!人吓人是真的會吓死人的!我的精神受到了極大的損失,你必須賠償我精神損失費!”
弗瑞似乎也沒想到我這個超級士兵會這麼“柔弱”這麼的不要臉,他露出一副像是便秘八十天的表情,從牙縫裡擠出一句:“這個我們之後再談,你現在先上車。”
“不行,我們先把精神損失費談好了我再上來。”我深知弗瑞是個狡詐邪惡之徒,他現在騙我上車了,等我上車之後指不定要把我拉到哪裡賣掉!
弗瑞瞪了我一會,我也毫不示弱的瞪着他。幾秒鐘之後,弗瑞還是率先妥協。他手腳飛快的從衣兜裡掏出一張卡扔給我:“密碼上來告訴你,坐後面。”
“好嘞,随時為您服務!”我眼疾手快的把卡抓住塞進懷裡,随即喜笑顔開的拉開車門。
車門一開,裡面露出兩個熟人——正是我可愛的寇森和大名鼎鼎的娜塔莎特工。他們兩人顯然沒想到我上車之前要先狠狠的壓榨弗瑞一筆,此時臉上都是一臉木然的表情。
“我來了我來了!”我伸出手推了推寇森,擠到他和娜塔莎中間。我在高檔的真皮座椅上扭了扭屁股,找到了一個舒适的位置之後就像一條鹹魚一樣癱倒了。
弗瑞從鼻子裡哼了一下,随即啪嗒一下把車門鎖好,一腳油門開起了車。我把手伸進食物袋裡,摸索出一個草莓味的甜甜圈遞給寇森:“吃晚飯了沒?這個甜甜圈很好吃~”
我拿着甜甜圈在寇森面前晃了晃,寇森對我勾了勾嘴角,順從的接受了我的投喂。我又如法炮制的遞了一個給娜塔莎,卻被她以女孩子要保持身材禮貌的拒絕了。至于這個弗瑞局長,看在他給了我一張卡的份上,我也大發慈悲的用手扒拉了他一下:“局長,吃甜甜圈嗎?”
“不吃。”
不出所料的拒絕,我聳了聳肩,把甜甜圈塞進自己嘴裡。
弗瑞看了我這樣子,突然幽幽的來了一句:“既然你都關心我有沒有吃晚飯,你怎麼不關心史蒂夫·羅傑斯吃不吃?我建議你還是給他留着吧。”
“咳咳!”我差點又被他的話吓到,連忙把嘴裡的東西咽了下去,警覺的豎起了耳朵,“我怎麼知道羅傑斯吃沒吃晚飯,我和他又不熟。”
“真的嗎?”弗瑞的聲音冷若冰霜,“那你說說,你今天下午去哪了?”
“呃。”我摸了摸鼻子,目光遊移的說,“我···我去逛紐約了!你——你管的着我嗎?”
“哼,寇森,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