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到西伯利亞要十幾個小時,我支撐不住,蜷縮在椅子上睡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蓋着一塊毯子,而史蒂夫和巴恩斯正在低聲說着什麼。
機艙裡的氣氛很壓抑,兩人似乎都在等我睡着了才進行這場談話。我維持着自己的綿長的心跳呼吸,沒有讓他們發現我的已經醒了。
“史蒂夫,我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巴恩斯的聲音帶着苦澀,“你的朋友會怎麼樣?”
史蒂夫沉默了良久,好一會之後我才聽見他輕輕的歎了口氣,但再開口的時候依然非常堅定:“不管發生什麼,我會去面對的。巴基,你也是我的朋友。”
是的是的,我在心裡狂點頭,巴恩斯你可是史蒂夫最重要的朋友,他為了拯救你可是願意對抗一陣個世界啊!不準妄自菲薄!
飛機穿過厚厚的雲層,機艙裡時明時暗,巴恩斯的一半身軀隐藏在陽光照不到的黑暗裡。他露出了一抹茫然和悲傷的笑容:“我不知道我是否值得你這樣,史蒂夫。”
史蒂夫對巴恩斯的話不是很意外,但他依然仔細思考才給出了自己的回答:“你那些年做的事情。”他的嘴緊緊的抿着,“那不怪你,你沒有選擇。”
“我知道。”巴恩斯像是一隻悲傷的松鼠,整個人頹廢着:“但終歸是我做的。”
這個話題真是永遠都繞不出去了,我忍不住咬了咬嘴唇,巴恩斯真是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到時間盡頭了。但我真的沒什麼好辦法去解決這個,我能想到的隻有用遺記頭槌狠狠的頂巴恩斯的腦袋讓他失憶!
就在我躲在毯子裡恨鐵不成鋼的時候,巴恩斯突然伸手掖了掖我的毯子。這動作吓得我渾身一僵,呼吸頓時亂了個徹底,心髒也不受控制的亂跳。
這下兩人都知道我醒了。
“薩沙。”在這有些尴尬的沉默裡,還是史蒂夫先開口。他沒有提起剛剛他和巴恩斯的談話,而是說:“睡得怎麼樣?”
“睡得挺好的。”我摸了摸鼻子,伸了個懶腰把椅子豎起來:“我們到哪了?”
“快到了,我剛打算叫醒你。”巴恩斯回答我。
“好吧。”我深吸一口氣,直直轉頭看向巴恩斯:“你這家夥,不準妄自菲薄。你可是史蒂夫最重要的朋友,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之一。要找罪魁禍首的話也是要找我,我早就做好下地獄的準備了。過去的···過去的不能改變,但是你值得一個幸福的未來。”
巴恩斯和史蒂夫都被這段話驚呆了,巴恩斯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最終也沒說出什麼。
而史蒂夫則是十分欣慰,他操控着飛機降落在茫茫雪原,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自家養的狗子終于不拆家會體貼主人那樣詭異。
我被史蒂夫搞得像是屁股着火那樣尴尬,當艙門打開之後,立馬當先跳了下去。飛機旁邊挺着一輛老式的蘇聯步兵坦克,我走過去摸了摸發動機的外壁,發現還溫熱着。
“那家夥還沒到多久。”我對着走過來的史蒂夫說,“這坦克隻能坐兩個人,很奇怪,他似乎沒打算接走那些超級士兵。”
“小心為上。”史蒂夫全副武裝,率先走進那扇半開的基地鐵門。我走在最後,也戒備起來。
我們穿過廢棄的走廊,厚重的塵埃覆蓋着每一寸牆壁,仿佛時間在這裡停滞了數十年。燈光透過塵埃,投下斑駁的光影,勾勒出幽深的角落和陳舊的設施。
基地的内部布局錯綜複雜,迷宮般的走廊和房間相互交錯,給人一種迷失在時光隧道中的感覺。機械設備依然擺放在原位,雖然已經年久失修,但依然散發着一股沉重的曆史氣息。
偶爾傳來的機械聲和風聲在空曠的空間中回蕩,增添了一絲陰森的氛圍。盡管基地已經廢棄很久,但奇迹般地保養着,仿佛等待着某個特殊時刻的到來。
巴恩斯之前和史蒂夫在咆哮突擊隊戰鬥過,我在神盾局也和史蒂夫出過不少任務。我們三人的組合不算天衣無縫也能稱得上當世頂尖,我們一路往下,一寸一寸的搜尋着那個神秘人的痕迹。
就在我們到達地下三層的時候,在這萬籁俱寂中,我們背後突然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史蒂夫和巴恩斯立馬轉身,對着那扇阻擋對方的鐵門嚴陣以待。我也立刻躲在了鐵門旁邊的柱子後,隻要對方一開門,我就出手割斷他的喉嚨。
一陣令人難受的嘎吱聲過後,鐵門開了。但來人出乎我們所有人的意料。對方穿着金紅色的盔甲,胸口的反應堆閃着耀眼的光——是鋼鐵俠。
“你似乎有點反應過頭了。”斯塔克一邊朝巴恩斯走過去,一邊把自己的頭盔收了起來。他對我們釋放了一個積極的信号。
“今天挺漫長的。”史蒂夫舉着盾牌,也往前走了幾步。巴恩斯依舊端着槍口,一動不動的瞄準着斯塔克。
“或許你的說法沒那麼扯。”斯塔克說。
“或許吧。”史蒂夫似乎看出了斯塔克的來意。
“羅斯不知道我來了,我也不希望他知道。否則我還要逮捕我自己。”
“聽起來越來越麻煩了。”史蒂夫率先放下了盾牌,“很高興見到你,托尼。”
“我也是,隊長。”斯塔克聳了聳肩,他轉頭對着巴恩斯說:“洗腦戰士,我被你打敗了。我們停戰了,你可以放下槍了。”說到這裡,他突然轉身,舉起掌心炮對着已經悄無聲息走到他背後的我說:“還有你,九頭蛇的小子,雖然我一定會逮捕你但不是現在。現在是休戰時間。”
史蒂夫對着我和巴恩斯揮了揮手,我才把矛收了回去。我和斯塔克是完全的陌生人,而且還是完全相反的兩個陣營,完全沒有交好留情的可能性。
斯塔克的加入讓我們的搜索進度快了很多,他的戰甲有熱成像的功能,我們在他的帶領下一路闖進了這座基地防守最嚴密的地方。
“熱成像掃描到裡面有一個人。”斯塔克舉着掌心炮,率先往裡面走。我戒備的看着眼前的黑暗,但斯塔克的腳步一踏入,整間屋子就突然亮了起來。
率先映入衆人眼簾的是數個對稱排列在房間正中的黃色大罐子,這些罐子看起來非常老舊,外壁上鏽迹斑斑,但最引人矚目的是每個罐子裡面都垂頭坐着一個人。
那些真正的超級士兵!
“如果算是安慰的話,這些人是在睡夢中死去的。”被扭曲過的電子音突然在衆人周圍響起,“你真的以為我還想要更多想你們這樣的人嗎?”
史蒂夫眉頭緊鎖的打量着這些人,我想上前仔細看看,巴恩斯卻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對我搖了搖頭。他舉着槍護在我身邊,腳步沉穩的走到了房間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