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在你傷好後再出發。而且,是‘去’意大利。”
已經漸漸明晰了少女的内心,沢田綱吉這麼不容置疑道——或許是将庫洛姆當成朋友的緣故,又或許是在這些奇奇怪怪的武力訓練裡逐漸成長的緣故,還有可能是被先前的暗殺刺激的緣故。總之,不知不覺間,沢田綱吉已經會在某些不經意的時候,變得強勢起來。
目前為止,這種強勢還隻是正常人的程度。
略驚訝了會,庫洛姆很快重新微笑了起來。
因為是在醫院,庫洛姆的右眼也變成了醫院裡常用的紗布眼罩,之前被沢田綱吉贈送的那一個則被她仔細的放在枕頭旁邊。對醫學知識一竅不通,沢田綱吉也隻是看了那個眼罩兩眼,并沒有去問。不過這樣的庫洛姆确實顯得更為清麗,即使眼睛上貼着紗布,但也很難分辨出肌膚和紗布到底哪個更遜色。
……然而作為一個直男,沢田綱吉沒能接受到這種美。
但從次數來看,庫洛姆住了幾天的院,沢田綱吉也就來了幾次。不說護士已經記住他了這一問題,在每次不會超過半小時的會面裡,心思敏感的庫洛姆已經将每次見面的情形記得清清楚楚。自然,那個無時無刻不和沢田綱吉貼在一起的納茲也在她的記憶中。
大約是因為沢田【哔——】【哔——】隻是專注于帶走骸枭,對于她倒沒有像對守護者們一樣三令五申要将匣兵器當成武器使用,而且隻是二流術士的庫洛姆也不可能和納茲經常接觸。因此對守護者敵意甚重的納茲不僅一開始就沒敵視她,在之後見面的過程中也對她态度緩和,偶爾還會允許她捏捏爪。
而和綱吉一樣,基本捏個爪就滿足了的庫洛姆也不會得寸進尺。這次等了三五分鐘都沒有看見納茲出現,一向聰敏的少女立刻明白了什麼,輕聲問道:“Reborn先生是給你安排了使用匣兵器的課業嗎?”
對少女的聰敏和執拗都深有體會的沢田綱吉點了點頭:“是這樣沒錯。”
因為傷情仍坐在病床上的少女垂下了眼簾,又細又長的睫毛仿佛在微微顫抖,但她很快又睜開了眼,細長的五指仍舊輕柔的撫摸着骸枭的翎羽,紫水晶般的單眼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澄澈:“我雖然離開骸枭很久,但也曾配備武器匣一類的匣子,并沒有将匣兵器有關的事全部忘記。若不介意——”
“不,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而沢田綱吉隻是揮了揮手,示意她停止說話,随後微笑道,“Reborn确實布置了這類作業,不過,我相信納茲,所以我想我也可以做好。”
“我隻是過來看看你。”
在窗戶透出來的橙紅光芒裡,褐發青年一如既往的普通得有點過分。雖然繼承了一部分意大利的血統,但因為遺傳了太多母親(和部分返祖)的長相,他并沒有混血兒那樣出色的五官,甚至比起皮膚白皙身材嬌小的庫洛姆都要更像一個地道的亞洲人。
但是這樣的他,好像已經不那麼普通了。
“而且雖然凪隻說是曾經……但我覺得,骸枭對庫洛姆來說很重要吧?這樣重要的東西,不應該留給我當教學道具。”沢田綱吉說道,“我要保護你、保護媽媽……這些話也不能隻是嘴上說說。”
——但是,這些話,隻要願意嘴上說說,就已經夠了的。
庫洛姆一瞬間很想這樣說,但是面對沢田綱吉有些腼腆的溫和笑容,她卻很難說出自己的想法。哪怕她已經不再覺得過往是對她的深重傷害,也不想反複提及,連累這個承認了她是朋友的Boss為她難過。
“……已經不重要了。”
“嗯?”
“骸枭、從很久之前,已經對我不重要了。”庫洛姆隻是輕聲道,“所以,用來教Boss開匣也沒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