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閃爍,水晶搖曳,裙擺飛揚,歡歌笑語。
貴族們歡聚一堂,暫時忘記了戰争帶來的煩惱和疲憊,沉浸在看似甯靜的繁華之中。
在遠離喧嚣的角落,一道溫和的女聲響起:“暮那舍閣下,您在看什麼?”
拉蘇爾回過神,轉頭看着身後的貴族,他的目光在她的面容上停留,腦海中瞬間對應上了她的身份:布朗夫人。
拉蘇爾微微一笑:“我看花園裡的花開得正好,我想我的妹妹應該會喜歡。”
布朗夫人看向傾盆的大雨,花園裡嬌嫩的花朵受到雨水的打擊已經殘破不堪。
她微微皺起眉頭:“oh,親愛的暮那舍閣下,現在可不是賞花的好時候。”
“明天會是一個好天氣。”
“是嗎?”
“布朗夫人怎麼出來了?”
“為我的女兒行為向您緻歉。”她向這位年輕家主道歉。
拉蘇爾想起來在大廳中發生的小插曲,他語氣平靜,視線落在遠處:“您有一個很優秀的女兒。”
就在這時,‘那位騎士’到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閣下,找到米娅夫人了。”
拉蘇爾輕輕點頭,與布朗夫人告辭:“恕我失陪。”
“當然,暮那舍閣下,祝您一切順利。”
告别之後,拉蘇爾轉身離開,布朗夫人靜靜目送他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這位被冠上‘暴君’之名的年輕人,連背影帶着不可言說的威嚴和寒冷。在短暫的交談之中,展現出的禮節與得體恰到好處。
她也許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女兒會對他一見鐘情了。
“閣下,但是米娅夫人的狀态有些不對勁。”
“什麼意思。”
來到了書房門口,拉蘇爾推開書房的門,就看見米娅被魔法屏障隔離着,她雪白的肌膚上盛開的特蕾西什薔薇花,那深紅色的花朵綻放着詭異的光澤。
“閣下……”米娅聲音微弱,臉龐留着晶瑩的淚,楚楚可憐。
魔法屏障外,站着一個拿着魔杖的男人,他聽見動靜回頭,語氣恭敬:“暮那舍閣下。”
拉蘇爾步伐沉穩靠近屏障問:“現在什麼情況。”
眷屬者手中的魔杖懸浮在空中,他低頭看了一眼米娅:“我用魔法延緩了特蕾西什薔薇花的綻放速度。”
“您還沒有找到您想要的東西嗎?”藤蔓已經爬上了米娅纖細的頸部。
“韋安·沃辛頓已經死掉了。”拉蘇爾直接坐下,随手翻看着桌子上的東西。
米娅的身子一僵,還是揚起了頭,神情自若,望着高高在上端坐着的拉蘇爾:“和我有什麼關系呢?”
“我以為你會想知道。”拉蘇爾随口說道,手上翻動着書頁。
米娅低下了頭,語氣平淡,再次重複:“是傑克大人前妻的孩子,和我有什麼關系呢?”
她不過是一個卑微低賤的舞女罷了。
“說說你和傑克·沃辛頓的故事吧。”
“啊?”米娅有些許驚訝,但很快就陷入了回憶“您知道的,我其實隻是一個舞女,但是幸得傑克·沃辛頓大人垂憐……”
她緩緩講述着兩個人的過往。
兩個人的愛情故事和資料上相差無幾,說白了就是傑克·沃辛頓為愛一擲千金,不顧家族反對,将舞女娶進了門。
舞女和貴族,對立和階級、反抗和犧牲……毫無新意的情節,拉蘇爾墨綠色的眸子毫無波瀾,他對兩個人的愛情故事可沒有多大的興趣,更何況是這種在戲劇院上演的戲碼。
不過是為了打發時間,倒是一旁站着的眷屬者聽得入神認真,還時不時點評幾句。
時間一點點過去。
書房的門再次被打開,一股血腥味随風飄進書房,‘那位騎士’渾身是血,步伐沉重地走了進來。
“怎麼樣?”拉蘇爾合上了書。
‘那位騎士’擡起堅硬俊朗的臉:“殺了很多,但是還是沒有找到。”
眷屬者聞着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掩住了鼻子:“殺了很多是什麼意思?全殺了?”
“您下令把貴族全殺了?”米娅不可置信地看向上位者。
眷屬者在一旁輕描淡寫道:“多一個少一個人都沒有多少差别,他們的身體裡已經種滿了特蕾西什薔薇花。”
普通人身體裡如果種下了特蕾西什薔薇花就必死無疑了。
米娅聞言,身體微微一愣,她對視上了拉蘇爾的眼神,如同冰窟的眼眸,不寒而栗。
“米娅,不要沒禮節地直視暮那舍閣下。”
米娅能感受到身體發生的變化,莫名的壓迫感,如溺水般的窒息,她癱瘓在地,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傑克·沃辛頓到底藏在了哪裡?”拉蘇爾收回視線擡起頭盯着挂在書房中的畫,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