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她沒有問俞召念要做什麼,隻要是她說的事情,她都全然應下。
這是敷衍嗎?
還是。
俞召念腮幫子鼓鼓的,小聲嘟囔:“你怎麼不問問我要去超市做什麼。”
白荊擡頭看向她,“這需要問嗎?”
嗯?
怎麼不用問了。
不需要商量嗎?
“你做主就行了呀,你想做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去做。我沒有意見。”
“哦。”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白荊總能捕捉到她的小情緒。
俞召念也不藏着掖着,索性開門見山:“你是不是沒空去,所以随口在敷衍我。”
“怎麼會。”白荊放下筷子,目光看着她說。
俞召念嘟着嘴在小聲抱怨:“你好像從來都不會去幹涉我做什麼,就是讓我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不管我做什麼,你都沒有任何意見,和想要表達的。”
“那……”
“那不就是不在意嘛。”
好像從開始認識就是這樣,每次不管俞召念說什麼做什麼,她向來都不會否定,更不會過多幹涉。
在她這裡,她好像完全可以做她自己。
這讓俞召念感覺,是不是因為她對她沒有什麼特殊感情,所以沒有期待。才會對她不管不顧。
“阿念,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
誤會?
不存在誤會的。
俞召念低頭沉默。
但心裡笃定的認為就是如此,以前她沒有去細想這些,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另外一個俞召念出現了。
她開始計較這些事情。
白荊也沒有過多解釋,隻留下一句,你誤會了。這讓俞召念更加笃定的認為,她對她并不在意。
吃過飯她就回了屋,想自己一個人呆一會。
思緒很亂,她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整理。
索性就癱在床上。
最近這段時間,她都跟白荊住在一起。
說實話,同在一個屋檐下,雖然沒有住同一個房間,但兩人本來就有着複雜的情感,尤其是俞召念,對六年前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懷。
明面上是假裝不在意的,但心裡還記着。
這段感情大多也是她在主動維系,從前是如此,現在也是。每次都是她主動的多,做很多事情都是她先想到,然後她象征性地答應。陪她一起瘋,一起鬧。
可是,她卻很少對她有什麼要求。
也很少過問她的生活,以及拜托她做什麼。
從來都是她一直在麻煩她。
從小的生活環境,讓俞召念習慣了什麼事情都靠自己。但在白荊面前,她總會習慣性依賴她。
“真的好煩!”俞召念一邊氣自己沒出息,一邊又懊惱,自己為什麼那麼敏感。
從前她一個人,很快就能撫平。
但這一次,她似乎無法将自己的思緒壓住。
因為她在意的那個人,出現在她身邊,她要如何做到心平氣和。她做不到,她對她,就是會有期待和念想。
-
幾天後,白荊特地空出一天。
她早上沒出門,她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俞召念醒來。
俞召念自從離職後,就沒有再外出找工作。
她居家工作,憑借之前的人脈和資源,在外接接兼職。沒事的時候,就送俞謹去上學。陪俞謹去上興趣班,她姐也會給她一點跑腿費。
從前是她對自己的要求太高,凡事都想做好。
既要在意外界對她的評價,又想要堅守做好自己。人一旦有了貪念後,到最後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好。
索性就放掉一些。
反而整個人變得很舒服。
當然,除了跟白荊的關系以外。
之前忙着處理各種事情,她沒去想,但最近心裡泛起的漣漪,一層又一層。
她好不容易睡了兩天好覺,最近這幾天又開始反複失眠。
每天她醒來的時候,白荊已經出門工作了。
最近這段時間,她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從前那個充滿能量的白荊回來了。
倒是俞召念變得喪喪的。
又是一天晚睡,起來時已經日曬三杆。
俞召念打算到樓下随便吃點,然後下午送俞謹去上興趣班。
年後,幼兒園已經放假。
俞謹每天都鬧着要去上圍棋的興趣班,其他時間她就跟着白荊學習散打。
一個五歲,不對,現在是快六歲的小朋友了,每天無比自律。
俞召念為此感覺到羞愧。
自己連個小朋友都不如,盡管如此,但她依舊喪喪的。
直到她打開門,看到在客廳坐着的白荊。
白荊聽到動靜後,立馬擡頭看向站在房門的人說:
“走吧,我們去逛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