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召念一臉困惑。
不是她,難道還能是自己不成?
何合轉身,搖了搖頭道:
“她就從沒有沒有因為她自己的事情,而求過任何人。隻有你,從頭到尾,隻有因為你的事情,她開口求過人。”
“俞小姐,你還聽不明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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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酒店到住所,俞召念一路開得很慢。
她的腦海裡不斷在重複何合跟她說的話,她告訴她,在這個世界上,我最讨厭你就是你了。
俞召念。
從學生時代開始,我就特别讨厭你。
“你肯定不知道吧,白荊那個家夥,是為了你轉去北城高中的。她放棄體校單招的名額,跨越大半個北城,換教練換地方訓練,還換地方學習。都是因為你。”
“她是傻子,我也是個傻子。我也跟着她一起換。”
“當然這些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了,當年她家裡發生了很大的變故。這六年來,她是怎麼過來的,她肯定也沒有告訴過你,對吧。”
“還有,上次你被網暴,還被人線下人肉的事情,後面事情也都解決了;還有那個叫什麼郭德的,也被人打了對吧。”
“你的這些事情,都是她找來找我幫忙擺平的。”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讨厭你了吧!”
“是因為,隻要跟你有關的事情,那個家夥就會變得特别不理智。甚至違背自己的原則和底線。在外人看來,她白荊多麼高高在上啊,以前是白家的千金,是比賽的冠軍,是隊裡的隊長。”
“可唯獨在你面前,她什麼都不是。”
“還有,你跟我說什麼,不要讓她陷入這樣的困境裡,你希望她平安順遂。真是可笑。她這麼拼是為了誰啊,是想證明給誰看啊。”
“難道是我嗎?”
“俞小姐,我拜托也麻煩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再來跟我講話,好嗎。”
“……”
俞召念眼淚溫頓。
眼眶紅了一圈。
何合說的那些事情,她确實都不知道。
白荊從未與她提及。
“你怎麼那麼傻啊。”俞召念瞥了一眼車内後視鏡裡喝的不省人事的白荊,心裡又氣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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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俞召念留在了白荊的房間裡。
她喝的很多,整個人暈乎乎的。連站都站不穩,俞召念隻能幫她換好衣服。用毛巾簡單幫她擦拭了一下身體,将她的衣服褪去時,才發現她的膝蓋都是淤青,還有小腿處有一條很長的疤。
身體的其他地方,大大小小都是傷疤。
就連額頭都是。
以前俞召念沒有仔細看過她的身體,知道她經常受傷,但是不知道身體有這麼多的傷疤。
每一處的傷疤都不一樣。
“這個傻子!”
俞召念泣不成聲。
聽到她的哭聲後,白荊似乎清醒了些。她哼哼唧唧道:“嗯~”
“我這是在哪裡啊。”頭還有些痛,白荊揉了揉腦袋。她擡眼看清楚身旁的人後,迷迷糊糊道,“阿念……”
她似乎沒想到她會出現,整個人變得特别開心,便拉着她問,“你怎麼在我房間裡。”但想了想似乎不對,又問,“你怎麼來找我了?”
“你知道我在哪裡呀。”
俞召念沒回應,就是一直哭。
白荊也慌了,“你怎麼哭了,不要哭好不好。”
“我聽話,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你别丢下我,讓我一個人。”
“你也不要跟别人在一起,好不好。”
她喋喋不休地說着話,她越說俞召念越發哭的厲害。
過去的誤會,不說自破。
俞召念一把将她抱住,仿佛要将她揉進自己的懷裡,“白荊,你真的是一個大傻子吧!”
白荊被她抱的快喘不上氣。
在空隙裡,她說:“我才不是傻子。”
“你就是。”
“不過,你說我是,我就是。”
“嗚嗚嗚嗚。”
俞召念的哭聲,讓白荊心疼。
她從俞召念的懷裡掙脫,反手将她抱進了懷裡。然後輕輕拍着她的肩膀,也帶着哭腔說,“阿念,我真的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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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這個字,像是觸發了兩人的淚腺。
白荊的淚落在了俞召念的肩膀上,她再也無法壓克住内心的躁動,擡頭一個吻落在了眼前人的唇間。
她的唇軟軟的,和臉頰不一樣。
混雜着酒精的氣息,俞召念也仿佛感覺自己有點兒醉了。
這個吻來的突然,俞召念沒同人親吻過。
她不知道應該怎麼繼續。
反倒是白荊在她的唇要離開時,一隻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